誰都能看出來,林驚羽已邁出了他的第一步,而且就這一步已是無懈可擊,只因他說的規矩並非信口胡謅,這是嵐山宗的明確規定。

而這個規定就意味著白玉風無法在嵐山宗逗留,他將徹底失去和空靈靈見面談話的可能,他們二人也許就會因此成為一個永遠的遺憾,因為一個小小的誤解而產生的遺憾。

可是任何規定都是可以通融的,白玉風留在嵐山宗也並非一定是要那種必須要執行的砍頭之罪。

但林驚羽怎麼可能會給白玉風通融這種事情,他現在就是要白玉風滾的遠遠的,遠到徹底隔絕空靈靈他們二人之間的聯絡。

不過當林驚羽邁出這一步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多了一個無法逆轉的敵人。

紀蠻的鼻息吞吐之間,胸膛劇烈起伏著,渾身上下磐石一般的肌肉在繃緊,就如離弦之箭隨時待發。

他朝前一步踏出,暴戾的威懾氣息猶如風暴席捲四周,真王的恐怖修為讓無數圍觀的弟子駭然變色。

沒進入真王的紀蠻就是個變.態,達到真王的他又會有怎樣讓人膽寒的實力?

林驚羽也是微微一驚,他沉聲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任何外人要在嵐山宗逗留都必須要經過宗主的親自同意,現在宗主不在宗內,他能夠逗留一晚的地方必須要在嵐山宗地界之外。”

林驚羽雖然在嵐山榜上排名第二,名次比紀蠻還要高一名。

可只有他自己非常清楚,真正硬碰硬,他現在可能已經不是紀蠻的對手。

真王境界的他還能力壓紀蠻一籌,可紀蠻也達到了真王修為,他的優勢已蕩然無存,任何與紀蠻同境界的人都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這一點林驚羽早已深有體會。

所以他現在只能和紀蠻據理力爭,而不能與他有肢體上的衝突。

白玉風從頭到尾沒有去看其他任何人一眼,他的目光從未在空靈靈的身上移開過半分,這個讓他又愛又嘆的少女,著實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頭痛。

紀蠻可不是白玉風,他不能忍,他也沒辦法忍。

他赤紅雙眼嘶吼道:“我一定要讓他待在嵐山宗,又怎樣?”

林驚羽冷笑道:“那你就是違反宗歸,嵐山宗有權將你逐出宗門。”

紀蠻忽然笑了,是狂笑。

笑聲如雷霆在上空迴盪不絕於耳。

“紀師兄怎麼回事,莫非是瘋了不成?”

“是啊,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件事也不至於讓他這樣吧。”

“……”

周圍的議論聲絲毫影響不到紀蠻,笑聲過後,他頃刻間又恢復了嚴肅。

只聽他說道:“林驚羽,我是內宗弟子,內宗弟子嵐山榜上前五名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做出違反宗歸之事,宗主都會給一次無條件免除他責罰的機會,現在我就用這個免死令讓白玉風留在嵐山宗,你有什麼異議?”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些弟子臉上的驚容之色更濃,他們這才明白紀蠻並非看起來好像是瘋了。

他是真的瘋了!

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想要進入嵐山榜前五,就因為前五名資源的雄厚,地位的攀升,再加上各種優厚的條件是其他弟子完全不能比的。

現在這免死令就是嵐山榜前五名其中一項讓人心動的東西。

可是紀蠻卻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隨便便用在了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是不是有些太不值得了。

林驚羽目光陰沉的盯著白玉風。

他自然知道紀蠻這麼做是想創造白玉風和空靈靈接觸的機會,但他當然不能把這種話挑明瞭來說。

但林驚羽這種人豈會輕易善罷甘休,他說道:“你這麼想要讓他留在嵐山宗,你們不會是有什麼不良居心吧。”

紀蠻一忍再忍,終究是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