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嘴角抽了抽,看樣子,之前畫中仙對此也無解決的辦法,讓易寒吃了痛,她方才看出了石印的本質。

正值此時,石印再次起了異動,向易寒覆來。

易寒見狀,神色一凜,不過在這倏然間,他聽著畫中仙說的話,像是想到了什麼,也沒再躲避奔逃,而是拿出了破碗,將其緊扣,擎在了身前。

就在石印烙來的一刻,一縷太始之氣驀地被易寒放了出來。

以力破力!

鐺!

兩者相觸,一道恍若金石的碰撞聲響起,石印一震,隨後便見它被太始之氣擊飛,跌落在地。

易寒眼見功成,登時一喜,可待他走到石印近前,卻驀地露出了驚色。

“與太始之氣相觸的東西,大都化為了齏粉,包括法寶器物在內,可這石印……”

石印落敗,其上的靈性也已被太始之氣抹除,可石印本身,卻沒有絲毫損毀的地方。

訝異中,易寒將其拿了起來。

石印雖小,可在易寒掌中,卻有一股沉甸甸的分量傳出。

易寒觀摩著著,如此近的距離,他也終是將其看了個仔細。石印外觀與之前所見並無分別,不過在手中擺弄間,他卻在印底發現了狀若芥子大小,數之不清的文字刻存。

細視這些文字,他瞧得一陣眼熟,方才石印下幻化出的印跡,與此時所見的這些文字,彷彿出自一轍。

忽地,易寒想起了什麼,向石印內注入了一道靈力,印底的文字剎時現出了金光。易寒見狀,劃破指尖,凝出一滴心血滴在了其上。

幾乎在瞬間,他便體會到了一種物動由心之感。“是一件無主之物!”易寒心中一喜。他已見識過此器的威力,此時收為己用,頓時感到欣幸。至於使用之法,日後,他只需步步煉化,自可將其徹底掌控。

然而,就在易寒將要收起石印的一刻,離他不遠處的空間突然傳出了一陣波動,隨後便見鴆羽道人披散著頭髮,滿身血跡,頗為狼狽地露出了身影。

“天不亡老夫!哈哈哈!”

鴆羽道人似從食仙花地圍攻中逃脫而出,看著自己眼下所處之境,登時大聲笑道。

“嗯?”忽然,鴆羽道人似是感應到了易寒和雲嬋的存在,猝然扭頭,向他們這一側看來,“臭小子,沒想到你們竟然躲到了這裡,難怪老夫衝殺了許久都沒見到你二人的蹤影!”

待看清易寒的面容,鴆羽道人突然發出了獰笑,忽而又在易寒手中看到了石印,突然露出一抹驚喜,道:“滄耳印!”

鴆羽道人出現的倉促,易寒沒料到對方竟也會撞到了這食仙花域中,只是看對方的姿態,似乎並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何處。

易寒怔了一剎,隨即反應過來,開始向雲嬋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同時,他也在控制著丹靈,一絲絲地收斂著毒丹散出的氣息。

鴆羽道人所處的位置,恰好在毒丹氣息籠罩的範圍內,易寒聽雲嬋說起過,在外的食仙花可以感應到花域內的生息,易寒如此做,正是要讓對方再次陷入食仙花的攻擊當中!

“小子,主動把滄耳印交出來!老夫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鴆羽道人冷笑了聲,開始向易寒追去,疾行中又道,“如若不然,便將你煉化成一具人傀!永世不得超生!”

此時,鴆羽道人的心中滿是暢快之意,碰到易寒不說,還得遇他尋了已久的滄耳印。再者,易寒懷揣重寶的訊息他也有所耳聞,一旦將易寒囚俘,那他便不虛此行。

鴆羽道人境至乘丹,速度雖未盡全力,卻還是要比易寒快了不少。不過易寒沒奔走多久,便停了下來。

鴆羽道人見狀,以為易寒心懼,準備照他說的去做,也漸漸放緩了腳步,衝著易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怎麼?害怕了?”

“鴆羽前輩說笑了,易寒停下,只是想看看前輩究竟會怎麼死而已!”此時,易寒已將覆蓋在鴆羽道人身上的氣息盡數收斂,本來他還擔心食仙花是否會出現,可看著對方身後悄然鑽入,而鴆羽道人又毫無察覺的十數株食仙花後,易寒當即聳了聳肩,回應道。

“死到臨頭了還要大放厥詞,是誰給你的勇氣,梁靜……”

聽著易寒的言辭,鴆羽道人摸不著頭腦,然而他話還未畢,兩株有著乘丹境實力的食仙花猛然伸出了花須,將鴆羽道人的雙腿捆縛,花苞一探,張合間,便將他的雙臂從肩處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