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見的地方,照舊是茶樓。

不過這個茶樓,是趙福霖自己開的。

對趙福霖來講,哪天不喝茶,等於白活。

這可是一個進山拍戲,寧願精簡行李,也要揹著茶具的神人。

用他的話來講,喜歡的茶具太多,擺在家裡差點意思,出來喝茶,也不能次次都揹著茶具走,不如開個茶樓。

潮汕人喜歡茶,跟潮汕人談生意,若是不好好泡茶招待,人家就覺得你不重視他,怠慢了他,不是談生意的態度。

推己及人,他們覺得所有人都是這樣。

所以倪冰硯到的時候,就見趙蕊在那一臉認真的燙茶杯,趙福霖和一個乾瘦嚴肅的男人坐在邊上說話。

卻是看著眼生。

倪冰硯瞄了一眼,沒好意思多看。

“抱歉,趙叔,我來晚了,遇到早高峰,路上有點堵車。”

住到市裡就是這點不好,不管去哪,但凡早高峰晚高峰,出門都容易堵。

“沒有,是我們早到了。上了年紀覺少,早點來聊聊天,順便查查店裡的賬,正好。”

兩人見面,說什麼,一下子就能看出兩人關係如何。

張連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倪冰硯不是那種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出門的時候,就留夠了早高峰的時間,自是沒有遲到的。

打完招呼,在趙蕊邊上坐下,才問起張連生:“不知這位先生該怎麼稱呼?”

趙製片呵呵一笑:“這是蕊蕊的小姑父張連生,你叫他張叔就好。”

張連生?

倪冰硯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但她敢肯定,她從沒見過這人。

倪冰硯禮貌的問了好,這才接了趙蕊泡好的茶。

品茶她也不擅長,買茶送禮都只知道買貴的,要不然就要託她爸幫忙。

張連生真的很嚴肅,只點點頭,應了一聲“嗯”,就坐那不說話了。

倪冰硯見過多少大場面,心理素質還是挺強的,見狀也不露怯,只跟趙福霖父女倆說話。

不管什麼時候,熱臉貼冷屁股都沒必要。

愛情裡這叫舔狗行為,職場裡,這叫低估自身價值。

腦子清醒的人都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