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沙沙的落雪聲,再也聽不到任何別的聲音,我喘著粗氣,心裡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說在我耳邊竊竊私語的,是我背上的那顆人頭?

恐懼並沒有讓我徹底失去理智,知道這是是飛皮的老巢,很有可能在我們過來的時候,有飛皮落到了我身上,它能模仿人類說話,聽到聲音也就不足為奇。

想到這點,蹦蹦亂跳的心臟漸漸平復下來,知道眼下不是去追究的時候,必須先弄清班長和高川的情況。

我喊了兩聲高川和班長的名字,繼續朝著高川消失的石柱走去,但就在這時,耳邊的聲音再次傳來,變得十分清晰,用催眠的口吻很輕柔的在說:“把東西留下,你就能帶著你的戰友一起走出這裡!”

東西?黑色匣子?

沉雪說只有我能帶出去,可又是誰在阻攔我們把它帶走?

飛皮?古猿?還是那神秘的黑影?

重要的是,如果我不交出去,是不是就無法活著離開?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腦海裡,我緊張的掃視四周,聲音沙啞的問:“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把東西留下,它不屬於外面的世界!”

它是我?我心裡泛起幾分冷笑,十指緊緊扣著扳機,一個箭步往前衝出七八步,雙膝往雪中一跪,藉助慣性往前滑出,同時喊了一聲高川,避免誤傷。

然而我槍口對準石柱後面的時候,沒有看見高川的身影,雪地上只留下兩個清晰的腳印,像是到了這裡,突然就蒸發了一樣,情況跟高川被控制的時候,到洞口消失一樣。

我心裡咯噔一下,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幽幽的說:“把東西留下,你就能離開。”

三次說話,都不像是飛皮那種無腦的重複和模仿,是個有智慧的存在。到了現在,我心裡反而不怕了,沒有過多的停留,轉身就朝班長消失的石柱跑去,同時冷笑道:“東西就在我身上,你現身出來,我就給你!”

盒子一直在我包裡,我不說他也應該知道,但他只是一味的用帶著威脅的蠱惑讓我主動交出來,可見是在忌憚什麼。也難怪沉雪會說只有我能把它帶出去,這話不是胡說。

快速繞到班長失蹤的石柱前,我才探頭,一把手槍就抵在我腦門上,不過下一刻槍口就收了回去,班長虛弱的說:“有東西襲擊了我。”

槍口指在腦門上的一瞬間,我瞳孔都在收縮,要不是班長認出的快,我在外面又吼了兩聲,腦門上就要多個血洞了。

班長受傷了,頭上鮮血淋淋,但看不出傷口在什麼地方。急忙收了槍去扶他,同時問他有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襲擊的他。班長扶著我的手艱難的站起來,臉色陰沉的說:“是高川。”

“高川?”

我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想到了之前發生過的事,難道說我們後面救回來的人已經不是高川了?

班長接著說:“他把我打暈,人就不見了。”我低頭看了眼地上,果然有一排腳印朝著石柱深處延伸過去。

我扶著班長想去追,但被他一把拉住說:“別去,兩個戰友跟著他,我們過去會吃虧。先回去看看李闖他們。”

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只能聽班長的,但就在我離開的時候,那道蠱惑的聲音又出現了,依舊是低沉的說:“死或是活,全在你的選擇,把東西留下,我給你們一條生路。”

班長站起來,身形有些不穩,我急忙伸手去扶,沒理會那道聲音,不過他只敢蠱惑,不敢出來,用不著去忌憚和害怕。

然而就在攙扶班長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刺骨的冰涼瞬間凍得我猛的把手縮了回來,脫口就問:“班長,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可能是在雪地裡待的時間太長了!”他解釋說。

但我還是狐疑,冰天雪地,面板是很冰,可活人的溫度在低都有個極限,何況我的手也是暴露在外面,同樣十分的冰涼,這樣都還能感覺到他手上的低溫,說明他手上的溫度比我低太多。

我心裡暗自多了幾分戒備,最近遇到的事都很詭異,我們身邊繚繞著一股無形的力量,考察隊的相互指責並非空穴來風,可以說整個崑崙山冰谷裡,連同我們一共是十六個人,但我揹包上的人頭說明這裡出現了十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