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閉嘴,我自己會哭(求月票)(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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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崔琅的馬車停下,喬玉柏胡煥等一行近二十名少年,全都圍了上去。
他們皆是與崔琅交好的監生,大多不是士族出身,於此政治敏感關頭,還能等在此處相送,可見情誼。
崔琅乘坐的馬車外在看來簡樸,內裡卻另有乾坤,佈置得甚是舒適。
他背上的傷還未完全養好,此刻趴在馬車的軟榻上,讓一壺打起車簾,以手肘支著上半身,看著擠過來的同窗好友,只覺心中無限動容。
因崔璟被除族之事,崔琅與族中對抗僵持許久——當然,無人在意他的態度,因此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他單方面在僵持著。
養傷的這些時日,不管哪個族人前來探看,他都不發一言,做出對族中徹底心灰意冷的深沉厭世之態。
他暗暗下定決心,他要讓崔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被傷得很徹底,過去那個簡單快樂的崔六郎已經死了,今後他將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冷心冷肺冷血冷漠之人。
但是,此刻看著這些同窗們,崔琅嘴一癟,差點流淚。
聽喬玉柏問他「傷口可疼了」,他委屈嗚咽:「……你們不知道,快疼死我了!這些日子,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一旁的一壺悄悄鬆口氣,郎君不是快疼死了,是快憋死了才對。
這些時日郎君每日說過的話,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連夫人都說,自生下郎君以來,還是頭一遭見郎君這般安靜,還真挺叫人害怕的。
縱然是裝的,能裝這麼久,也可見的確長本領了,總歸不再是連只跳蚤都比他沉得住氣的傻猴兒了。
一壺還記得,夫人說這話時,語氣裡是極複雜的感嘆。
「對了……」在同窗的關切聲中,崔琅向喬玉柏問出了自己最掛心的那個問題:「喬兄,我聽聞喬小娘子的眼疾痊癒了,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都見過了!」有少年代替喬玉柏回答。
見喬玉柏也點了頭,崔琅眼中綻出歡喜之色:「如此當真是太好了!」
這是天大的好事,是他做夢都盼著的天大好事。
只可惜他不能當面恭喜她了。
崔琅心中有些失落遺憾,但這並不妨礙他為她感到高興,他當真很高興!
「……喬娘子的眼睛不單好了,今日人也親自過來了呢!」胡煥的聲音響起,同時轉頭看向正往此處走來的少女,喊道:「喬娘子,在這兒呢!」
崔琅意外不已,一時呆住。
因著胡煥這聲喊,眾監生們都向喬玉綿看過去。
除了當今聖冊帝之外,大盛亦有女子稱帝的先例在,雖只傳承了一代,未得以延續,但有此等先例在,便註定了大盛女子間的風氣不會太過封閉。
但也正因此,那些人總會有刻意打壓女子地位之舉,因為他們並不願意看到女子為帝的風氣被延續,欲在源頭之上行「嚴防死守」之舉。
聖冊帝自登基來,深陷於權勢鬥爭之中,並無餘力和條件為提升女子地位而去做太多抗爭,但她的存在,天然便代表了女子。
故而,在那些無形的鬥爭中,大盛女子的地位,便處於一種很微妙的沉浮不定之中。
於這沉浮間,有心亦有餘力的女子未曾放棄過為女子爭取更多自由的念頭,譬如吳春白。
起初,吳春白之所以會被常歲寧吸引,正因是她從後者身上看到了期許已久的可能。
這些時日,吳春白有意在借常歲寧的事蹟去影響京師女子之間的風氣,故而她誇大其詞去渲染,給予更多女郎底氣,再借她們的底氣去影響更多人……這一切從來不單單只是女兒家的嬉笑玩樂。
這場春日下來,吳春白設辦了許
多場花會與詩會,她們的願想在春日裡滋生,藉著不安分的春風在京師之中蔓延,並趁著這混亂的局面,而得以順勢結下了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