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緘不是今天開始惶恐的,已經惶恐多日了。

怕寫的東西不能令一直支援自己的朋友滿意,傷了他們的心,最終棄他而去,每個人的時間都是寶貴的,即便是浪費也不一定要浪費在張緘這裡。

張緘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才華,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用文字的方式進行了表達,這種表達的意義還是在於有人閱讀,沒有人閱讀的文字對於作者來說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這種悲哀不易察覺,但漸進的過程,就像凌遲一樣。

書也是有生命的,好的書可以活幾千年或者更久,差的書一出生可能就死了,雖然是遺憾的,但也是註定的。

為了能讓這本書活的長久一點,在活著的時候,能不至於讓閱讀的你太失望。

張緘又開始拿起書本閱讀,在他的認知裡,大量的閱讀之後,在他寫作的時候,那些優美的文字他可以信手拈來,重新組合,繼續感動著你。

就像愛因斯坦三個小板凳的故事,你一看到他的文字就知道張緘已經盡了心用了力,這是他全部的努力。

……

今天換個姿勢,希望你能滿意。

倒著寫,就像一部叫《返老返童》的電影,主人公本傑明出生時就像一個八十歲的老人,然後開啟了逆生長模式。這是一部不錯的電影,有空可以看看。

剛從劇院執勤回來,晚上上演的劇目是《楊家女將》,在執勤的空擋聽了一會,這個來自北京的劇團不管在舞臺佈置和演員的功底要遠遠超過張緘在兒時在張家村廟會見到的戲班子。

魯迅先生有一篇文章叫《社戲》,或許很多年後,張緘把兒時廟會的場景忘了,今晚舞臺上演員的一笑一顰成為了張緘記憶裡的“社戲”裡的鏡頭,這也是一件幸運的事。

出了劇院,山南的空氣中有廣玉蘭的清香。

其實張緘根本沒有聞到,他有嚴重的鼻炎,自己拉的屎都聞不出什麼味兒。

但劇院兩旁的廣玉蘭寬大的葉子真實的在夜色中隨風搖擺,它的清香肯定是存在的,你要是用心就發現張緘說的沒有錯,這和他是不是鼻炎沒有關係。

身體殘缺的他太想把美好的東西生動的表達出來,比如你此時專注的眼睛,就像夏日的一汪潭水,讓張緘覺得美好,讓他在清冷的午夜感覺到溫暖。

……

張緘懷念在張家村成長的那段歲月,鄰居們都是一些善良的人,他們有著金子一樣的心,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一定會伸出援助之手,或許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極有可能是他們能給予你的全部。

下午兩點的時候,接到一個小區居民的報警,報警稱鄰居裝修噪音擾民。

看到這個警情,張緘覺得很無奈,這樣的事情完全可以找物業解決。

我們有什麼權利讓別人停止裝修,是下午兩點多,不是凌晨兩點多。

警情就是命令,到達現場後,報警人是一個帶著眼鏡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