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幾個學長喝多了,本來是不想去的,怕撫了喊自己學長的心意,喊你是眼裡有你,不去便有點不識抬舉了。

飯桌上基本沒有說話,自己是混的最差的,沒有之一。張緘唯一能做的就是敬酒,敬比自己年紀大的,也敬比自己年歲小的。

出了飯店,一陣風讓胃裡翻江倒海,急忙找了一棵樹,哇的一下吐了,嘴和鼻都辛辣。

迷迷糊糊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拉開窗簾,外面下起了小雨,警服昨天喝酒沒有帶回家還,需要從所裡走。

今天是週三,又是輪到張緘去警務站坐班的日子,還好這個沒有忘。

外面是淅淅瀝瀝的冬雨,張緘舉著傘,這個動作如同在向這個城市投降。

我們都是投降與城市的孩子,只是在鋼筋混泥土裡迷了路。

到所裡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碗油茶,消除了一路的寒冷。

收拾好東西,準備打個車去煤炭工業大學。

“緘哥,我來送你學校。”戰勝看著拿著雨傘要走的張緘說。

“都八點了,還有十幾分鍾就要開會了,別因為送我捱罵了。”

戰勝想了想便不在堅持。

坐上計程車,一路向南,在灰濛濛的天空下,街道無比的冷清。

很多人都不喜歡陰雨綿綿的天氣,覺得這樣的天氣讓人心情沉重,很容易在心底喚出不開心的事情來。

張緘談不上喜歡這樣的天氣,但也不會討厭,在他的腦海裡保留著關於一些與雨有關的記憶。

……

多年前一天上午,兒時的張緘和他的奶奶在青磚灰瓦的老宅子內,張緘託著下巴坐在堂屋看著瓦片聚集的雨水從房簷下不斷滴落,門口的土地下形成一個個小水坑。

麻雀慌張的從遠處飛到高大的楊樹的枝椏裡躲雨,張緘的奶奶就在旁邊不緊不慢的在簸箕裡撿著黃豆,幾個母雞在他倆的腳下爭搶挑出的爛豆子。

這是一場細雨。

……

一個夏日的傍晚,在張家村十字路口旁,張緘幫他三嬸蒸饅頭賣,平地一聲驚雷後,狂風便夾雜著大暴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