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頭熊羆!”芮景賢灼熱的眼神讓孫重樓打個寒顫,“你要作甚?”

“嗬嗬嗬!”芮景賢尖利的笑道:“小子,可願來我東廠?”孫重樓說:“我可不想沒卵子!”

芮景賢面色一黑,嘟囔道:“就是一坨肉,那玩意兒很有趣嗎?”

……

夜色中,街上行人稀疏。

細雨飄落,寒風伴隨著雨絲往人的骨髓裡鑽。

陸炳手中拿著那張紙,回身問,“這配方……”

“半真半假!”王以旂說道。

芮景賢尖聲道:“長威伯謹慎吶!”

嚴嵩接到訊息後,嘆道:“武學,兵部……老夫敢打賭,王以旂那事他們定然早有謀劃,一直引而不發,便是在等武學之事醞釀……”

嚴世蕃靠著椅背,獨眼上捂著熱布巾,聲音有些沉悶,“若是沒有王以旂遺失文書之事,那些人定然會全力阻攔重組武學。王以旂遺失文書乃是誘餌,蔣慶之真正要釣的魚是武學!”

……

“醉翁之意不在酒!”

楊清一拍書桌,“蔣慶之在意的是武學!”

韓瑜點頭,“武學若是得力,每年便會源源不斷出許多將領。將門乃是大明隱患,陛下好大的膽略……竟敢想斬斷將門的根基嗎?”

楊清坐下,眯著眼思忖著,“當下武將大多武勳出身,這些人透過聯姻等手段彼此抱團,時至今日已然尾大不掉。老夫本以為陛下會徐徐圖之,誰曾想這一出手卻雷霆萬鈞,不給將門應對的機會……好膽!”

韓瑜輕聲道:“你可看出了什麼?”

“什麼?”

楊清眸子裡多了些回憶之色,“陛下剛登基時……”

……

“那年朕剛登基,眼中的大明處處都是毛病。朕不能忍,於是便大刀闊斧的開始了革新。”

永壽宮中,蔣慶之盤坐著,手中拿著一卷道書,仔細傾聽。

道爺也盤坐著,不過是雙盤,他眸子裡多了回憶之色,“那一年,朕雄心勃勃,不過……”

隨後就偃旗息鼓了。

“朕本以為此生再難找到當年那等豪情壯志,沒想到啊!”嘉靖帝摩挲著玉錐,“看著那空蕩蕩的武學,朕在暢想著無數心懷天下的學生站在校場上,出現在天下各處衛所,帶著大明將士走出去,去廝殺,去為這個大明贏得生機。慶之,朕能看到那一日嗎?”

“必然能。”蔣慶之說的很篤定。

道爺如今才四十二歲,歷史上他活到了六十歲,也就是說還有十八年。

而且蔣慶之若是能把道爺嗑丹藥的問題解決掉,不說多,多活五年吧!

六十五歲。

如此,還有二十三年。

“一定能!”蔣慶之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