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神,那皇子豈不也是神仙?”那人認真的道。

韓山沒好氣的道:“那皇子的老師是什麼?”

“那是仙師啊!”

艹!

韓山忍不住踹了這廝一腳,這時有人喊道:“來了來了。”

韓山趕緊站好,喝道:“都站好了,別給伯爺丟人。”

眾人只見前方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道袍男子走來,自家伯爺就在道袍男子身邊,指著那些田地笑吟吟的說些什麼。

“陛下,這便是臣的莊子。”蔣慶之說道。

“當初說給你更大的,可偏遠了些。朕想著你身邊沒什麼親人,又怕僕役欺你年少,把你哄騙了,便弄了個近京師的小莊子。”

嘉靖帝想到了當初蔣慶之剛到京師時的模樣,“那時你廋削的讓朕擔心,如今看著卻壯實了許多。”

蔣慶之笑道:“臣原先的衣裳如今都穿不得了。”

“多吃。”嘉靖帝點頭。

“是。”蔣慶之很認真的道。朱希忠嘀咕,“我就從未見過這廝如此認真過。”

這時有人問道:“長威伯,我等來此是為何?別說是幫你家麥收吧!”

朱希忠在蔣慶之身後低聲道:“吏部左侍郎陳彥。”

嘉靖帝淡淡的道:“蟲子哪裡都有,朕唯一的法子便是隔一陣子抽打一番。”

把臣子比作是蟲子……蔣慶之莞爾,他回頭看了陳彥一眼,“陳侍郎還真說對了。”

陳彥四十餘歲,看著笑眯眯的很是可親。

孫重樓嘀咕,“賤人笑眯眯,不是好東西!”

徐渭對胡宗憲說道:“此人我記得是那邊的吧?”

胡宗憲點頭,“此人看似和氣,行事卻頗為狠辣。前年和人爭奪吏部左侍郎之位,他看似必敗,於是便故作大度模樣,對那人頗為恭謹。甚至主動為自家的女兒上門說親……

就在兩家談婚論嫁時,陳彥突然發難,以對手貪腐為由發起彈劾……”

“那人真貪腐了?”

胡宗憲點頭,“貪了三百貫。”

“那是咎由自取!”徐渭說道。

“可坊間有傳聞,那行賄之人乃是陳彥的遠房表弟。”

臥槽尼瑪!

徐渭只覺得脊背發寒,“夠狠,夠陰毒!”

胡宗憲走過去,尋機把陳彥的背景告知了蔣慶之。

尼瑪!

這不是陰人,是毒人啊!

正好嘉靖帝止步,看著麥浪作欣慰狀,蔣慶之對崔元說道:“老崔,你也就是一張臭皮囊好看,和陳彥比起來真差遠了。”

崔元第一次沒生氣,而是冷冷的道:“那等人我都不敢招惹,你小心被他毒死。”

蔣慶之無意間看到了徐階,老徐看似不經意的走到了嘉靖帝身邊,摸了幾下麥穗,似乎感慨萬千。

老徐的陰比陳彥有過之而不及,至少陳彥最終沒把女兒嫁過去。

陳彥笑眯眯的走過來,“長威伯。”

“陳侍郎。”蔣慶之淡淡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