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這頃刻間便是一首好詩,果真是才華如泉湧啊!”

老鴇沒想到少年竟然是那位天子近臣。今日寧玉出閣,雖說是以才華取勝,但若對方是個醜男,或是身份普通,豈不白瞎了白雲樓今日的佈置?

蔣慶之!

正好!

老鴇上前,“見過長威伯,還請長威伯移步二樓。”

朱希忠豔羨的道:“慶之,只管去。”

蔣慶之頷首。

竇珈藍進來,看了寧玉一眼,走到蔣慶之身邊,附耳道:“伯爺,錦衣衛的人在盯著兵部侍郎吳華。”

“這是想搶先手。”蔣慶之一哂,“陸炳按捺不住了,好事。”

“那咱們……”寧玉在前方回身等待,那一身仙氣讓竇珈藍也多看了幾眼,不過是警惕的眼神。

“你回去告知徐渭,蘭壽!”

“蘭壽?”竇珈藍一怔,“此人有君子之名……”

蘭壽為官多年,名聲極好,人稱君子如玉。

“你回去問石頭,何為君子。”蔣慶之笑了笑,隨即上了二樓。

竇珈藍回到家中,“石頭呢?”

僕從說道:“在給管家針灸呢!”

“他哪會什麼針灸,別鬧出事來。”

孫重樓真的在針灸。

“對,上面一點,就這別動。”

富城上半身赤果著,孫重樓拿著艾柱正在他有些彎曲的脊背上艾灸。

“舒坦。”富城眯著眼。

“師父,我都說了你年紀大了少折騰,晚上沒事別出來瞎轉,這不就染上溼寒了。”孫重樓抱怨。

“你懂個屁。”富城沒好氣的道:“你以為我像你,一覺到天亮,沒人叫起不來。到了年紀你就知曉,不用誰叫,到那個時辰就得醒。”

“那繼續睡啊!”

“睡不著了。”

富城突然蹙眉,“誰?”

外面傳來竇珈藍的聲音,“是我。”

“何事?”富城擺擺手,然後穿衣。

竇珈藍等了一會兒才進來,“我有句話問石頭。”

“什麼話?”孫重樓問道。

“先前伯爺說何為君子……說你知曉。”

“哦!”孫重樓說道:“當初在回京的路上少爺曾說過,世人總是缺什麼就標榜什麼。”

“那君子豈不是……”

……

“誰沒事了標榜自己是君子?那人定然是個偽君子。”

徐渭不屑的道:“伯爺這話沒錯,是人都有貪慾,可蘭壽此人卻極為節制,兩袖清風之名令人敬佩不已。”

胡宗憲說道:“據聞家中頗為節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