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剛接到蔣慶之迴歸,正在宮外請見的訊息。

“是,黃威畢竟是我的奶兄弟,此事我難辭其咎。”

太子沒說對錯,只是請罪。

“陛下,長威伯來了。”

太子回身,殿外,蔣慶之站在那裡。

四目相對。

蔣慶之笑了笑,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見過陛下!”

蔣慶之進來行禮。

“為何鞭責官員?”嘉靖帝問道。

蔣慶之說道:“臣有急報,本想快些進宮求見陛下,可那人攔著臣,竟要搜身。”

蔣慶之伸手,撈起袖子,那兩道抓痕格外刺眼。

太子在這多半是告狀。

老紈絝果然經驗豐富啊!

嘉靖帝面無表情的看著抓痕。

黃威誤我……太子行禮,“表叔,我回去便責罰那人。”

“此行如何?”嘉靖帝問道,“對了,為何奏疏不至?”

按理蔣慶之該先寫奏疏稟告此行經過。

“臣歸心似箭,想著南城候先行歸來,定然會稟告山西諸事……畢竟他也曾主持此事。”

蔣慶之一臉溫和純良,彷彿不知自己這番話將會給廖江帶來厄運。

“廖江?”嘉靖帝蹙眉,黃錦說道:“那日南城候的家人稟告,說南城候半路病倒,如今還在家中養病,據說神智有些不清。”

為了躲避罪責,竟然裝瘋……蔣慶之不禁肅然起敬。

“瘋了?”嘉靖帝淡淡的道:“那就停了他的差使。”

這下求仁得仁了。

蔣慶之不禁樂了。

這表情落在嘉靖帝眼中就是幸災樂禍,“說吧。”

“臣此次去了太原,半路曾遇刺,那些瘋子果然是悍不畏死,不過臣早有準備……”

嘉靖帝想到了廖江遇刺後的表現,心中給表弟加了十分。

“……白蓮教妖人乘著士子鬧事之機謀反,太原衛……陛下,整個太原衛都被滲透的乾乾淨淨。”

蔣慶之忍不住發了牢騷,“當年李福達曾透過賄賂做了太原衛指揮使,那便是天大的笑話,如今太原衛依舊被白蓮教控制……”

這特孃的像話嗎?

“想罵就罵吧!”嘉靖帝幽幽的道。

“狗孃養的!”蔣慶之真的罵了,“兵部無能,五軍都督府尸位素餐,山西文武文恬武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