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射!”

“輪轉!”

蔣慶之一邊看著操練,一邊說道:“老杜,男兒要功勳,但從馬背上尋覓。莫要想著藉助聯姻這等手段來維繫富貴。”

杜賀嘿嘿一笑,“跟著伯爺,我老杜哪會擔心什麼前程富貴。不過伯爺,俺答那邊遲遲沒動靜,難道真要到秋後才出兵?”

“怎麼,等不及了?”蔣慶之看著他。

“是有點。”杜賀撓撓頭,“就怕此事有變數,俺答若是今年不來了……”

“他今年不來,明年我也會出塞去看看。老杜,可有這個膽略陪我走一遭?”蔣慶之看著杜賀。

杜賀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恍若野火般的光芒,彷彿看到了無盡殺戮,“伯爺指哪,我老杜便打哪!”

“好!”蔣慶之拍拍杜賀的肩膀,“好男兒就該提刀殺人。”

“伯爺。”秦源來了,蔣慶之過去幾步,杜賀嘟囔,“咱們這位伯爺看似文弱,孃的!骨子裡的那股子煞氣卻讓我老杜都為之膽寒。話說……哎!老徐。”

徐渭正在看著秦源,眸色晦暗,聞言問:“何事?”

杜賀湊過來,“按理伯爺在蘇州府時就是個文弱書生,可後來鼓動押解自己的軍士擊敗倭寇,順勢卷著聞訊出兵的衛所出擊……大敗倭寇。再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把不可一世的俺答部打的滿地找牙。”

“霍去病十餘歲便領軍深入塞外,橫掃匈奴。”徐渭見到秦源頗為恭謹的衝著蔣慶之行禮,眼中的晦暗少了些,“許多人天生就會用兵。前漢有個冠軍侯,大明有伯爺,很奇怪嗎?”

“這個倒是不奇怪。”杜賀低聲道:“可伯爺那股子煞氣……築京觀,在東南殺俘……這殺人不眨眼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你說伯爺這股子煞氣哪來的?難道也是天生的?”

這個問題把徐渭也難住了。

“伯爺去年讓我多讀史,特別是那些人物傳記。我看了許久,發現煞氣這玩意兒,它真不是天生的。那些把人命沒當回事的,多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殺神。可伯爺……”

“那是……大概是天授吧!”徐渭覺得唯有如此才能解釋自家老闆的那身煞氣。

“……自從接到燧發槍後,下官就令麾下抓緊操練。不過燧發槍不足……”

秦源看著蔣慶之,眸色熱烈。

俺答要南下,虎賁左衛必然要出戰,且必然是主力。而府軍前衛的地位如何,還得要看眼前這位伯爺的意思。

“為何不輪換?”蔣慶之蹙眉,“把將士們分為數批,輪流操練。這麼淺顯的道理你秦源不知?若是不知,便是蠢材!”

“是。”秦源說道:“開始輪換試過,不過大晚上的……”

“你以為這是修建豪宅,還擔心擾民?”蔣慶之看著他。

秦源苦笑,“周圍有幾戶貴人,下官……惹不起的貴人。”

“武人,一切都以如何取勝為最高目的。俺答部鐵騎兇橫,你可有把握取勝?”蔣慶之問道。

秦源搖頭,“不是下官不自信,而是……燧發槍並未用於實戰,下官不敢斷言必勝。”

“並無必勝之心,你竟還在瞻前顧後!”蔣慶之冷冷的道:“這份謹慎倒是像文官,蠅營狗苟!”

秦源心中打顫,他知曉府軍前衛能第二個裝備燧發槍,必然是蔣慶之的建議。若是蔣慶之覺得他和府軍前衛不堪大用……

“下官無能!”秦源單膝跪下。

“做事瞻前顧後,銳氣何在?”蔣慶之看了他一眼,“滾起來!”

秦源起身,吩咐道:“令全軍分為三批,輪班操練。夜裡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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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命!”諸將看了蔣慶之一眼,眼中都有興奮之色。

有這位伯爺放話,誰敢囉嗦?

“誰若是來交涉,就說這是本伯的吩咐!”蔣慶之淡淡的道:“讓他們去新安巷!”

“下官……一力承擔!”秦穎卻目光炯炯的道。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