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等雜魚,滾遠!

官員面紅耳赤,覺得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呂尚書可敢與本伯見證此事?”

但蔣慶之竟然沒提賭……這廝最喜和人打賭,數度出手,令對賭的人不是損失慘重,便是身死道消。

比如說杜賀,當初差點破家。

比如說藍臻,上吊自盡。

呂嵩看著蔣慶之,作為戶部尚書,他知曉工部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不外乎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兵仗局那邊打造火器,錢糧也得走戶部。

所以當戶部發現兵仗局耗費的錢糧巨大,相應打造出來的火器質量參差不齊,且數量不足時,便數度詰問兵仗局。

但兵仗局是內廷機構,壓根不鳥他們。

這個格局,誰能破?

你蔣慶之?

不可能!

內廷格局連嘉靖帝都沒法破,否則一旦觸動了既有利益,會引發什麼……

別忘了,當年宮變時,幾個宮女就敢弒君。

那只是宮女。

而宮中那些宦官掌握的資源和權力更大,一旦他們的利益受損,天知道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所以,呂嵩篤定嘉靖帝不會動手。既然帝王不能動手,他一個臣子又能如何?難道還真能把手伸進宮中去?

而且這等事兒不但外臣插不上手,親戚也是如此。越是親戚越需要避諱這個話題。

你蔣慶之,這是要準備插手嗎?

呂嵩饒有興趣的道:“長威伯喜歡賭?”

“除去涉及自身之外,本伯不賭。”蔣慶之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挑眉道:“呂尚書是想賭些什麼?”

呂嵩看了一眼嘉靖帝,道爺此刻彷彿在修煉,渾然忘我。

但呂嵩知曉,臣子們的一切都在這位帝王的眼中無所遁形。

“如此,若兵仗局因墨家而脫胎換骨,本官請長威伯飲酒。”

請酒,在這裡幾乎等於賠罪。

這算是一個雅賭。

“若是不能!”

“本伯請!”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