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陳連面色慘淡。

“這是栽贓!”

蔣慶之拿出藥煙,點燃後,吸了一口,把煙氣撥出來,深吸一口春天的氣息,覺得心曠神怡。

“有人想給本伯栽一個殺人的名頭,讓本伯鎩羽而歸。可本伯豈會沒有準備?”

蔣慶之擺擺手,“陳集!”

“伯爺!”陳集來了,身後幾個夜不收拖著兩個男子上前,隨意丟在地上。

陳集指著兩個男子說:“咱們的兄弟一直跟著那幾個讀書人,他們去了醫館沒多久,這二人就跟了進去。咱們兄弟悄然在後面,沒多久就聽到動靜,等想出手相救時,卻晚了。”

兩個男子面如死灰,但表面上卻看不到傷痕。

夜不收的刑罰分兩種,一種是明的,對付那等真正的敵人。一種是暗的,外表看不出動刑的痕跡,但苦楚一點兒都不少。

“是楊雄!”一個男子喊道:“是楊雄給了我兄弟五千錢,讓咱們去殺那幾個士子。”

“楊雄?”

“楊雄不就是城中的潑皮頭子嗎?”

“屁的潑皮頭子,就是個拉皮條的。”

“楊雄跑了。”陳集說,“兄弟們問出了口供後當即去拿人,楊雄早已逃之夭夭。”

做下了此等事,無論蔣慶之此行結果如何,楊雄都得擔心他展開報復。

少年農人有些沮喪,心想原來長威伯早有準備,我出來作證卻是多餘的。

這時農夫衝了出來,拉著他就想走。

“孫不同。”蔣慶之指指少年,孫不同過來,說:“安心,晚些跟著咱們。”

農夫愕然,“去哪?”

孫不同笑道:“這少年一腔熱血,伯爺豈會辜負了他?只管跟著,有你父子的好處。”

蔣慶之這裡卻冷冷看著陳連,“陳連,你該當何罪?”

城中有人殺人栽贓,你陳連恰到好處出現,這裡面是不是有默契?

無需什麼證據,蔣慶之只需把這事兒原原本本的告之嘉靖帝,陳連就得洗乾淨屁股,準備蹲大牢。

陳連深吸一口氣。

緩緩看向眾人。

圍觀的人在沉默的注視著他。

蔣慶之這個外鄉人今日讓松江府上下顏面掃地,陳連若是低頭……

什麼龍潭虎穴,頓成笑談。

陳連閉上眼,隨即張開。

行禮。

“還請長威伯吩咐,下官,無有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