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在通政使洩露的訊息。

嚴嵩心中一凜,知曉事兒被嘉靖帝的耳目知曉了。

嚴嵩起身,“剛到的奏疏,老夫還想著馬上送去陛下那裡。對了,陛下可曾歇息了?”

黃錦目光掃過幾份奏疏。“陛下聞聽此事,吩咐今日若是有彈劾奏疏,馬上送去。”

這是要親自坐鎮之意。

“是。”嚴嵩把奏疏遞過去,黃錦接過看了一眼,果然是彈劾蔣慶之的,他微微頷首。“走了。”

等他走後,眾人長出一口氣。

黃錦自然給不了嚴嵩父子這等壓力,壓力來自於背後的道爺。

“要謹慎!”嚴嵩告誡道。

趙文華卻說:“怕什麼,義父也是一番好意。”

這人膽子太大……嚴世蕃看了他一眼,“要緊的時候,不可出錯。出錯……可是要掉腦袋的。”

趙文華心中不屑,卻一臉笑意,“是。”

道爺得了奏疏,就坐在床頭看了,閉上眼,“去告知慶之此事,另外……罷了,將在外,不可牽制他。”

“是!”

……

廣寧伯府的正門開在大街一側,此刻兩頭來了不少人。

郎中也來了,蹲在那裡檢查戶部官員的傷勢。

把成祖皇帝搬出來的廣寧伯楊驍微笑著,看了幕僚一眼,決定此事後便給他加薪。

圍觀者和眼線們議論紛紛,都說蔣慶之坐蠟了,若是下狠手,京師權貴們會順勢發動攻勢,把成祖皇帝的牌位抬出來,逼迫帝王。

第二個左順門事件!

要來了!

人群中,東廠的一個番子回身對一個婦人說:“馬上稟告督公,事兒不妙。弄不好會引發眾怒。”

婦人抱著個襁褓,低頭看了一眼,“是。”

番子回頭,看著蔣慶之,低聲道:“督公可是說了,這事兒雖說和咱們沒關係,可事關陛下,咱不能袖手不是!”

“覺著有理?”

蔣慶之拿出一支藥煙,自從蔣慶之有了孩子後,竇珈藍更多時候留在家中。

“少爺。”孫重樓剛想上去,人影一閃,首席顧問已經把火媒送到了老闆的眼前。

蔣慶之微微低頭,波爾趕緊把火媒再遞高一些。

就著火媒吸了兩口後,蔣慶之抬頭,楊驍怒道:“廣寧伯一系對大明忠心耿耿,本伯對陛下忠心耿耿,可這等忠心耿耿換來了什麼?換來了小吏的羞辱。本伯可忍辱負重,家人卻忍無可忍……拿了來。”

兩個護院架著遍體鱗傷的‘兇手’過來。

楊驍指著這個家僕說:“便是此人動的手。”

——你要處置他,可以。

但,這事兒沒完!

“一個小官兒,也敢羞辱國朝大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