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耍得是正宗的軍體拳,內徑強悍,你捱了全力一下可以堅持怎麼久,也算是不錯了嗎,吐出來也好點,至少是沒有內傷,就怕憋著。”福根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權,幫我查一下楊文龍找上門這件事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的,我估計是易小歌那王八蛋,要是真是他,我明兒個再殺上峰谷區,把那臭小子給教訓一段,上次沒把他打服,這一次可不能輕易的放過她。”

方權說了聲沒問題,王華就問道:“讓哥,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這點小傷,你去買點紅花油給我擦擦就成,把兄弟都給解散了吧,該給的紅包和煙不許少,這個月找我報銷。”我吩咐道。

王華剛想去買藥,鍾廈陽就朝著小薰喊道:“去幫讓哥買點紅花油。”

原本還在神遊之外的小薰立馬點了點頭,撒開腿下樓了,鍾廈陽朝我壞笑了幾聲,我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不就是借花獻佛那一套,我也賴得去理,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

等小薰買好藥回來後,鍾廈陽又吩咐小薰給我擦藥,然後他就自作主張的招呼兄弟們去樓下喝酒,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方權和福根是沒眼看,就跟著下去了,王華沒有露出一絲不悅,反而跟著鍾廈陽勾肩搭背一起下去,似乎對鍾廈陽的安排很滿意,小薰愣在原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只能低著頭走到我旁邊,害羞之中夾著一點害怕道:“讓哥,你把上衣脫了吧,我給你擦擦藥。”

“……”

走下樓的楊文龍一行人,看到了盡歡酒吧外的一大群人混混都對他們虎視眈眈,先前還以為是陳讓虛張聲勢的王后,這下終於明白了過來,對方確實是條實實在在瘋狗,真打算他們不低頭,就讓這些人上去廢了他們,王后可能起初永遠都不相信在龍城有這樣喪心病狂的黑道人物,但現在她信了,說一個人不怕死,其實說到死字他就已經怕了,不知死才是最恐怕的,連死亡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這樣的人幾乎都是做事不留一點餘地。

不過好在楊文龍在關鍵時刻低頭了,不然他們這一夥人還真就陰溝裡翻船,就算事後能夠調動關係把這裡給封了,再到全城去通緝陳讓,也一點屁用都沒有,面子都丟了,而且按照那傢伙的性格,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這其中要是誰被他打殘打廢了,到時候找誰哭訴去,王后最怕就是遇上這種比他還不怕事的人,問題這人還不是普通愣頭青,手腳功夫過得去,而且腦子和城府都挺深的,難纏得很,再回過頭看著這群基本從小一起長到大大院子裡的人,王后沒由得有點唏噓,這些人都比陳讓大,而且升得快的不少人早就在二十五歲之前當上了少校的軍銜,說出去那個不是家裡的驕傲啊,但偏偏遇上一個十六歲的陳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雖說他們平時挺爺們的,但被家裡管著,再爺們也有一定的限度,至少是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掏刀子,怎麼一對比,王后就覺得身後都是一群娘們,沒由得看著都煩。

跟著楊文龍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那個人叫李豐宏,就是被方權一隻手給抵在牆壁上動彈不得的傢伙,這丫的也是挺納悶的,他雖說有點胖,但絕對不是虛胖,個頭雖說比不上楊文龍,但也是鐵打實的一米八大高個,在這群人中單挑除了今晚沒來的王迪以及楊文龍之外就沒怕過誰,但偏偏就吃了方權這樣一個悶虧,上了車後他有點不甘心道:“揚子,這事就怎麼算了?”

“我跟他當然兩清,說話算話。”楊文龍無奈道,事實上,在對方說出林雪歌名字的時候,楊文龍就有點心虛了,畢竟對前者有愧,被教訓一頓也是應該,原本以為到了龍城快三年,早就把那娘們給忘了一乾二淨了,結果被陳讓一提醒,他腦子又想起那個女人了。

“呵呵,是因為林雪歌吧。”王后冷笑道:“你在高城那些風流韻事我可沒少聽豐宏提醒過,剛剛那一刀其實你可以躲過的,是故意讓著他,怎麼心軟了?那你早幹嘛去了,有能耐當初別回龍城啊,繼續跟著那些老頭子作對啊,多有英雄本色。’

李豐宏皺眉道:“王姐,話不是這樣說的吧,當初揚子回龍城不都是因為跟你的娃娃親。”

“少把帽子扣在我頭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娃娃親呢,我可是提倡自由戀愛,再說了,我可比他大四歲,到時候被人說我老牛吃嫩草就不好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沒種,那些老頭子一施壓,就屁顛屁顛的回來了,要是我,才不管他們,早跟著自己喜歡的人浪跡天涯去了,我看那個陳讓就不錯,改天去勾搭勾搭。”王后白了李豐宏一眼,故意噁心他兩道。

王后高中的時候就去國外留過學,英語不行,但倒是把外國人那一套自由的觀念給學了過來,天天喊著要自由,把自由兩個字當做無法無天來理解,家裡沒人管得了她,就連那個肩膀上三顆花的老爺子都拿這孫女沒辦法,只能放養著她,這不在國外呆煩了,就偷偷的跑了回來,知道楊文龍父輩的那一點恩怨,一來就挑撥事,今晚會去砸陳讓的場子不多不少也是這個女人煽風點火。

“因為這是我欠你的。”楊文龍談談道。

似乎觸動了王后的逆鱗,她忽然喊道:“別跟我提小時候那件事,你沒欠我的,啥也沒欠過,別指望一輩子用這件事來當你的藉口,你就是個膽小鬼,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對的膽小鬼。”

“我會找機會跟她說清楚的,等我手刃了褚雲天報了大仇,才有資格談兒女情長。”楊文龍認真道。

王后望著車外的車水馬龍道:“褚雲天今年四十歲,就算給你十年,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難道你要等他老死才去面對這段感情,你這不僅僅耽誤了她,也耽誤了你自己,順便把我也給耽誤了,人都老了,再見面有用嗎?”

楊文龍合上眼睛,沒有說話。

王后長撥出一口氣,冷哼一聲問道:“那個林雪歌是個怎麼樣的女人?比我好嗎?”

自打出孃胎後一直都板著一張臉的楊文龍,第一次露出溫柔的笑容道:“你是真好,她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