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真直白啊!”柳一一揚起嘴角,眼底透出卻是悲哀,“丹澤,這是我們相處以來,我聽過你最真的話。”她說著,奮力抽回手,嘆聲氣,轉身繼續往前走,失望透頂喃喃自語:“我特別羨慕皓月,一度以為自己也是幸運兒,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不不不,不是自作多情,是愚不可及,花媽媽罵我豬腦子,跟你比

起來,我還不如豬腦子。”

句句自嘲,字字戳丹澤心窩。

他就知道暴露真相會變成這種結果,她不好受,他也沒好受到哪去。

“一一,你就不能冷靜聽我說兩句?”丹澤跟了幾步路,倏爾上前拉住她,“我平時也沒騙你,能說的我都告訴你,不能說的,說了對你無益。”

柳一一沒動,也沒反駁,更沒有性子來了一溜罵人。

丹澤不讓走,她就靜靜站著,低頭不言不語。

兩人沉默一陣子,沒一會天空開始飄起細細碎碎的雪籽,打在地上發出沙沙響聲。

丹澤嘆氣,打商量道:“下雪了,外面冷,我們回去說話,今天我不去大理寺,陪你一天,好不好?”

本以為柳一一會拒絕或者冷嘲熱諷幾句,意料之外,她吸吸鼻子,點點頭說聲好。

回到屋,柳一一脫了外衣,不等丹澤反應,突然撲到他懷裡,輕聲說:“從今天開始,我保證再不任性,再不作妖,好好跟你過日子,你也別算計我,我柳一一殺了無皮,剮了無肉,沒什麼值得算計。”

說完,她從懷裡退出來,摸了摸身上錢袋,把裡面碎銀子倒在桌子上,又翻出藏在針線盒裡一錠銀子:“這都是你的錢,我還給你,你放心,我以後每月有月錢,不會碰你一分一毫。”

頓了頓,她看向他:“我們兩清,至於我吃你的喝你的,你也說了,我是通房丫頭,你每月多費點米不會與我計較吧。”

丹澤皺皺眉,看她半晌後,沉聲問:“就因為通房丫頭這事,你非要鬧?是不是我現在昭告天下,八抬大轎娶你進門,你就消停了?”

“你娶不娶都無所謂。”柳一一心涼如水,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其實一開始花媽媽不太看好我跟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丹澤很快會意:“因為我是大理寺的?”

柳一一淡笑:“你看,這就是你可怕的地方,我說什麼都難不倒你,我說什麼你都能猜透我。”

丹澤覺得好笑又無奈:“柳一一,我職責所在,跟你見到那些,天天有事沒事聽小曲的公子哥不一樣。”

“但起碼我還能看透他們,知道他們喜好,想什麼,你呢?”柳一一目光瞥向別處,“你是我枕邊人,我卻從沒看透你,你不說話的時候,我壓根猜不到你想什麼。”

丹澤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柳一一開始較勁,他就莫名煩躁:“我什麼都沒想,你要猜什麼?”

柳一一不說話。輪到丹澤跟她上綱上線:“好吃好喝把你養在府裡,除了少個名分,你哪樣比別的官夫人差?你跟皓月比?宋執對她好,怎麼不把人接到宋府?養外面宅子,你最清楚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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