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秉公辦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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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撲中文覃煬什麼話不,笑意更濃,順勢把溫婉蓉壓下去,滾進廂床裡,幔帳來不及放下。
一段旖旎把兩人間嫌隙填滿,由身到心的糾纏,直到筋疲力竭,覃煬沒一會睡著,溫婉蓉卻躺他懷裡想到齊家所為,不能釋懷……兩日後在仁壽宮,和平時一樣定省,內殿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兩個嬤嬤加溫婉蓉陪太后打葉牌,太后連贏十來把,心情大好,又見窗外氣不錯,想去御花園走走,溫婉蓉自然陪同。
太后喜靜,只帶了兩個貼身伺候的老嬤嬤一同前往。御花園滿園春色奼紫嫣紅,襯著亭臺水榭多了幾分生氣,三步一景五步一畫,格外賞心悅目。
太后走累了,在一處涼亭歇腳,溫婉蓉一面給她捶腿,一面叫嬤嬤端茶解渴。
“哀家看了,皇子皇孫裡,就屬你最貼心。”太后見她額頭沁出細汗,心疼把人拉起來,坐到身邊空位上。
溫婉蓉在宮裡素來不驕不躁,低頭淺笑,敬孝道盡本分。太后看著眼前唇紅齒白,明眸善睞,長相極標緻的皇孫女,越看越喜歡,拉過溫婉蓉的手,問起她在覃府的起居生活。
溫婉蓉一一回答,不忘給覃煬臉上抹金:“覃將軍雖公務繁忙,但每日回府必抽空關心孫女還有郡主,倒是難為他了。”
“他關心你就好。”太后微微頷首,細細品口茶,道,
“覃駙馬生在朱門世家,身上難免一些紈絝子弟的壞毛病,他以前在燕都的名聲不怎麼好,哀家一直擔心你嫁過去受委屈,現在見你們夫妻伉儷情深,哀家也安心了。”能得太后關心和誇讚,溫婉蓉有些不好意思,違心道:“請皇祖母放心,孫女在覃家不委屈,覃駙馬待孫女相敬如賓,關懷至親。”心裡卻暗歎,覃煬這輩子都不知道相敬如賓的含義吧。
短暫感慨過後,她重拾笑臉,陪太后了會體己話,著著,好似無意扯到齊臣相頭上。
太后雖在宮內,對外界並非一無所知,尤其朝中老臣突然病重,她老人家不免關心一番,如今溫婉蓉也提及此事,必然多兩句:“齊臣相為文官之首,你和覃駙馬前去探望並無不妥,前幾時哀家聽聞齊臣相和覃駙馬在朝堂爭論,正擔心兩家別為了前仇舊事傷和氣,想來多慮。”所謂
“前仇舊事”,溫婉蓉心思明瞭,再傷和氣,太后一點不多慮。齊家當著來往府邸官員的面,仗著重臣之勢,有意輕怠覃煬一個晚輩,寓意何為,明眼人一看就懂。
覃煬被駁了臉面,衝她發火不假,可平心而論,齊家如此輕狂,溫婉蓉也高興不起來。
一方面她是覃少夫人的身份,駁覃煬面子就是駁覃家臉面;另一方面她現在進進出出,官場上誰人不知她是半路迴歸皇室宗親的婉宜公主,怠慢駙馬爺,大抵也沒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
以前忍氣吞聲因為無人可靠,今非昔比,覃煬護她護得緊,沒讓她受半分委屈,是不爭的事實。
與覃煬相遇相識相知相愛,也是不爭的事實。她怎能看著心愛的人受憋無動於衷。
溫婉蓉平復心中不滿,話到嘴邊,變成另一個法:“皇祖母提點的是,孫兒私下經常提醒覃駙馬,切勿因與其他官員不和,讓皇叔為難,駙馬武將出身性子粗些,但是個心胸豁達之人。”這話太后相信,但凡沙場上殺伐果敢,必胸懷丘壑,否則擔不起
“護國將軍”四個字;再者,覃煬大戰事事必躬親,盡職盡責,至於缺點,權衡利弊,人無完人,忽略不計。
溫婉蓉見太后點頭,一邊察言觀色,一邊繼續道:“駙馬爺得知齊府哀事,想到同僚之情,拉孫兒一同前往弔唁,以前孫兒只在書中看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不欲生,而今親身感受,不由傷懷,當時孫兒想我一個人外人都感到悲痛,骨血至親得多痛心,眼下齊臣相病倒,臣相夫人和僉都夫人又相繼病倒,如何是好。”
“齊家竟這麼嚴重?”太后扼腕,嘆息一聲。溫婉蓉跟著擺出一副惋惜的表情,附和道:“如今齊府連個主持大局的也沒有,孫兒和駙馬擔心叨擾齊臣相及兩位夫人養病,並未相見,好在齊家忠僕鞍前馬後,避免尷尬。”最後兩句話,聽起來很微妙。
太后恍然,公主和駙馬拜訪臣相府,全程只有下人陪同,府邸主事到底病,還是借病不見,不得而知。
但皇室宗親登門只派下人打發,嫌公主駙馬臉面不夠大?太后臉色變了變,為了以示公正,問溫婉蓉那日還有哪些朝中重臣登門?
溫婉蓉把老管家的話一字不漏詳述:“齊府管家,齊臣相悲傷過度,由紀大人和嚴大人一連去了三,輪番勸解臣相大人,不敢絲毫大意。”也就是,紀大人和嚴大人當日都在齊臣相身邊,一個刑部侍郎,一個都察院新上任的副都御使,難道比公主、駙馬、護國將軍矜貴位高?
“傳哀家懿旨,明日著太醫為齊臣相探病,要他早日康復,為皇上分憂。”太后語氣沉沉,瞥向身邊的老嬤嬤。
老嬤嬤會意,領命退下。太醫院接到太后懿旨,豈敢怠慢,第二上午前往齊府,認真把脈開方子,一個療程後再來複診,中途有任何問題,隨叫隨到。
紀侍郎和嚴副御史進垂花門時,齊府老管家正好送太醫出門。三人擦肩而過,行個點頭禮。
紀侍郎是齊佑的老丈人,又是齊臣相同黨同派,關係自然近;而嚴副御史是齊夫人夫君,又曾是齊臣相門下學生,一路仕途多次受老師點化提拔,一念師生情,二念與齊夫人夫妻情深,雖成鰥夫,仍與齊家關係匪淺。
當這兩人得知太醫是太后下旨派來的,不由皺起眉頭。再到齊臣相跟前,嚴副御史顧及輩分不敢多言,紀侍郎思量再三,低聲勸解:“齊大人,賢侄歿了,我們也痛心,但那日您應聽我們一句勸,不該怠慢覃將軍及夫人,尤其那位少夫人,可是婉宜公主呀。”不然怎麼解釋,太后早不派太醫,晚不派太醫,偏偏覃煬夫妻二人登門後,太后便有了動作?
這不是關心是告誡。齊臣相靠在床頭,心知肚明,卻大悲道:“紀兄所言不假,但老夫為官幾十載,一向謹慎勉勵,兢兢業業,本該享受膝下承歡倫之樂,卻相繼失去三個孩子,難道還要憋屈下去!”
“這……”紀侍郎一時語塞,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嚴副御史朝他輕輕搖頭。
紀侍郎藉口去看女兒,暫時迴避。屋內就嚴副御史和齊臣相兩人,齊臣相抹抹眼角的淚,悠悠嘆氣:“這場博弈,不成功便成仁,你三弟輸了,輸得徹底,都怪老夫,低估那群混子。”一番肺腑之言,嚴副御史聽進心裡,聽出弦外之音,他忙起身行叩首之禮,表明心意:“請老師放心,三弟的仇學生記下了,學生定不辱老師名望!”就在師生倆推心置腹時,紀侍郎在齊佑書房裡找到自家女兒紀蘭。
紀蘭姿色在大家閨秀中極普通,甚至不如溫四姑娘好看,但性子溫和,又飽讀詩書,倒是個不折不扣的書香女子,唯一不足年幼時為庶出,紀家主母早逝,生母扶了正室,她到十三歲才上的族譜。
正是因為這點不足,先前準婆家嫌棄,退了親,她一度心灰意冷,再不挑剔,續絃也嫁了。
所以她和齊佑談不上琴瑟和鳴,但齊佑絕不敢像對溫四那樣,輕視她,兩人過得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