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天塌下來有我(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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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撲中文丹澤為自己野心錯過一段感情,不想再錯過第二次。柳一一從不知道,每次她要他接她時,那種滿是期待眼神,看得丹澤幾次差點反悔。
他想,只要柳一一活著,這次他親自帶她離開,回西伯兌現所有諾言。
如果遭遇不測……丹澤不敢往下想,微微皺起眉頭,重新出列,就覃煬方才一番話,斗膽進言:“皇上,微臣以為覃將軍所言良策。”
“好一句良策。”就在眾臣等著皇上意見的時候,齊臣相突然開口,冷笑瞥一眼兩人,上前一步出列,對蕭璟行禮,
“皇上,自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然西伯族狡猾多端,野蠻兇殘,丹寺卿前去黑水河凶多吉少,萬一被害,我們正中西伯下懷,開戰,戰勝便揚我大周國威,若戰敗……”及此,齊臣相看向覃煬,質問:“覃將軍曾顧及皇上顏面?!”中了敵人誘姦,再被打得落花流水,何止顏面,裡子面子全丟光!
覃煬心裡冷笑,不是他爺爺走得早讓賢,輪得到齊臣相倚老賣老?轉念,他猜齊佑私下跟齊臣相了什麼,不然老東西為何跟他過不去。
武將沒有文官那些彎彎繞,不喜就是不喜,連眼神都帶著厭惡,覃煬懶得理會齊臣相,直接向蕭璟抱拳,聲音洪亮道:“皇上,臣一直主戰,開春後雁口關探子回報,西伯動作頻繁,所以臣不認為他們有議和之心,至於開戰,許統領乃武德侯世子,虎父無犬子,請皇上明鑑。”武德侯三個字時,特意咬重音,不止皇上,連後排文武官員都聽得清清楚楚。
傳聞武德侯年輕時沙場上出奇制勝屢獲戰功,在許家同輩男子中,文韜武略,無人不豎起大拇指,十九歲封驍騎將軍,官居四品,若不是淡泊朝廷,護國大將軍一職輪不上杜家,更輪不上覃煬一個晚輩。
此刻抬出許家,無非告訴皇上大周武將傑出,不懼強敵。齊臣相混跡官場幾十年,皇上喜歡聽什麼話,不喜歡聽什麼話,再清楚不過,他總不能再拿許家潑皇上冷水。
蕭璟似乎不急,嘴角略帶笑意看向兩人,一言不發等待下文。
“老臣願大周昌盛,願皇上千秋萬福!”齊臣相突然行跪拜大禮,額頭貼地,發自肺腑一聲表忠,驚詫所有人。
“齊臣相快快請起。”蕭璟看一眼站在身後的太監。老太監立即會意,快速幾步過去,扶齊臣相起來。
“齊臣相多慮了。”蕭璟的笑意七分虛三分實道,
“朕深知齊家忠膽之心,何為幾句爭論怪罪臣乎?”聽皇上一番話,眾臣神色各異相互看一眼,反應快的早看出齊臣相的套路,反應慢的恍然大悟,為何齊臣相在覃將軍的言論後牛頭不對馬嘴的表忠,原來怕皇上責怪他唱衰大周打不過西伯。
再往深想,齊家衷心大周,期望社稷穩固,盛世少戰,既然有人執意開戰,勝了,皇上開心,百官日子好過,齊家文官出身沒有任何損失,敗了,由覃家一力承擔,齊家隔岸觀火,看準時機煽煽風點點火,一報齊夫人之仇,豈不快哉!
老狐狸!覃煬思忖片刻,會意冷笑。齊臣相卻目無斜視,行禮自責道:“皇上,老臣糊塗。”他越謙卑,蕭璟顧及君臣之禮,越不會怪罪。
果然,了幾句安撫的話,注意力轉向覃煬,只問:“開戰,勝算幾層?”這一問,眾臣又開始揣測新聖意,難道皇上兩手準備?
於是所有目光不謀而合又聚集到覃煬身上。他想覃昱為西伯必然全力一戰,不敢妄自菲薄,謹慎回答:“回皇上的話,勝算六層。”
“請覃將軍話三思。”齊臣相滿眼嘲諷側了側臉,看向覃煬。覃煬看見也當沒看見,朝蕭璟抱拳道:“臣不敢妄言。”他比不過齊臣相耍嘴皮,玩權術,但論沙場,覃家一句頂齊家十句,因為皇上也是武將出身,為先帝出征數次,立過汗馬功勞,此時些誇大其詞的虛話只會引來反感。
蕭璟坐在龍椅上,思慮更多,既不會當眾臣駁了齊臣相的面子,讓文官們杯弓蛇影,惶惶不可終日,也不能為一句直言打壓覃家,寒了武將們的心。
他略微沉吟,看著覃煬:“明日未時御書房再議。”覃煬抱拳領命。直到退朝,就議和還是開戰,皇上也沒給句明話。
朝臣三三兩兩邊走邊低聲議論,只有丹澤頭一次幾步趕上覃煬,僅兩人聽得見的聲音,低低聲謝,又快步離去。
覃煬眯了眯眼,望著遠去的背影,波瀾不驚,他並非見不得齊家以權壓勢,可齊臣相突然在西伯狗後面插話,分明衝著他們兩人來。
丹家勢力再大,僅限西伯,丹澤再有能耐,於燕都不過淺灘之魚,覃煬不止一次地想,這子不早點回去繼承爵位,攪得一堆人不安生,還妄想溫婉蓉,腦子有病嗎?
即便後來出現柳一一,覃煬依舊膈應,瞧瞧那張臉,西伯狗當他瞎啊!
偏偏什麼不能,不談平日那群禍禍,就宋執知道,不得笑他半年,索性西伯狗滾蛋最好,免得同城低頭不見抬頭見,遲早膈應短命。
覃煬想想,不大痛快,出了午門,一騎快馬回樞密院。方才朝堂言論絕非兒戲,站在掛立牆壁上的羊皮輿圖前,覃煬的深眸盯著黑水河那片區域,眉頭深鎖,西伯議和肯定幌子,而選黑水河開戰,誰先埋伏,誰佔優勢。
他粗糙手指摩挲下巴,順著黑水河往上看,很快找到距離雁口關邊界最近的部族,細細端看一會,神色漸冷,若探子所報屬實,西伯收編此部族佔了極大先機。
西伯善騎射,驃騎良駒日行千里,從部族到黑水河,估摸最多一個時辰,到時西伯援軍紮營部族附近,開戰時一路南下,別黑水河,一鼓作氣殺到雁門關口不無可能。
于丹澤是好事,於覃煬極不利好……
“難得見你在朝堂上幫誰話,還是關係惡劣的人,”不知何時宋執從門口探頭進來,揶揄道,
“和西伯狗握手言和了?”
“滾蛋!”覃煬被打斷思緒,不耐煩擺擺手,叫他要麼進來關門話,要麼哪涼快哪歇著去。
宋執嘿嘿一笑,非但不滾,自來熟拖把椅子過來,要覃煬泡茶。
“老子看你皮癢。”覃煬邊起身邊罵,沒一會方几茶桌上多了兩個茶杯。
宋執拿起來聞一聞,感嘆:“好香,是今年新進的龍井?”覃煬對茶沒講究,不過大宗正院每月送到覃府的份例,比其他皇親多份茶葉,溫婉蓉就裝兩罐給他帶去樞密院品嚐,宋執賊精賊精,見對方不答話,立刻明白過來,嘖嘖兩聲,誇讚:“溫嫂子真好!”覃煬斜一眼,嘶一聲,表情明顯不悅。
宋執是狗臉生毛,看他發惱,見好就收,嘴上死犟:“論大,你是我表哥,溫婉蓉雖我幾歲,輩分放那,我叫聲嫂子不對嗎?”叫嫂子沒錯,但叫得騷裡騷氣,覃煬聽著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