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就傷唄,反正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溫婉蓉心裡不舒服有怨氣,就把氣撒到覃煬一人身上,順帶罵一句。

覃煬摳摳臉,被罵得一頭霧水:“老子又沒做錯什麼。”

他不還好,一辯解溫婉蓉更來氣:“我錯了嗎?你在粉巷玩少了?一肚子男盜女娼,不讓你出去玩就在府上唱葷曲淫詞,改明兒英哥兒學壞了都是你這個當爹的錯!子不教父之過!”

著,她起身氣哼哼進裡屋。

覃煬厚臉皮,又跟進去,笑:“哎,你今火氣不,進宮又是誰招你惹你了?”

“還不是你那個!”溫婉蓉本想他的好大哥找的好女人,話到一半又咽下去,心煩抬抬手,隨手撿本書靠在美人榻上胡亂翻幾頁,平復片刻情緒,緩聲道,“算了,沒什麼。”

覃煬別的女人不瞭解,對溫婉蓉瞭解透徹,估計進宮又去找牡丹,帶一肚子閒氣回來。

他繼續嬉皮笑臉地哄:“哎,我都了和牡丹是清白的,你吃醋?”

“誰吃你們醋了?要不要臉?”溫婉蓉氣得拿書丟他,沒打中,索性背過身,眼不見為淨。

覃煬撿起書放桌子上,坐到美人榻邊,一手搭在細腰上,一手玩弄溫婉蓉的頭髮,難得正經道:“知道這段時間你在宮裡為牡丹掩護受委屈,這份恩情覃家記著。”

溫婉蓉在心愛人面前蠻不講理的女兒心思表露無遺:“誰要你記著,我又不是找你討人情。”

“那你今不快活什麼?”覃煬彎腰湊近,咫尺間鼻尖快碰到鼻尖。

溫婉蓉聞著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別過頭,賭氣似的:“明知故問。”

覃煬笑起來:“我真不知道。”

溫婉蓉想到合歡苑牡丹那番話,心裡不是滋味,倏爾爬起來,坐跪在高大身側,抬頭問:“覃煬,我對英哥兒不好嗎?”

覃煬莫名點頭回答:“好啊,不是親孃勝似親孃。”

溫婉蓉推推他:“別貧,我正經的。”

覃煬更莫名其妙:“我也正經的。”

溫婉蓉重重嘆口氣,自顧自:“自打英哥兒回府,我關心他比關心颯颯還多,現如今怕孩子在府上受委屈,當初走的時候那麼決絕,現在後悔,又擔心我們有了自己的兒子不管英哥兒,嫡長子的位置我都不計較,還要如何?難不成為了她的兒子,我們就不生兒子?”

覃煬總算明白香綿羊的怨氣何來:“胡,我們該生還要生,英哥兒也得管,他是覃家血脈。”

溫婉蓉抿抿嘴,只覺得“覃家血脈”四個字怎麼聽怎麼逆耳。

她其實很想問覃煬,是不是在他的觀念裡,她對英哥兒好是應該的,視如己出是應該的,她這個半道公主物盡其用,大無畏付出也是應該的?

然而對視一會,溫婉蓉把一肚子話嚥下去,垂眸道:“你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保好覃家血脈。”

之後,無論覃煬什麼,她一律當耳旁風,晚上早早上床歇息。

覃煬看出她真不高興,但一時沒想明白為何生氣,難道英哥兒是覃家血脈不對?

英哥兒是貨真價實覃家人,總不能讓他昧著良心不承認吧。

入夜,覃煬熄燈摸上床,剛碰到軟香軟玉的身體,被對方避開。

“不想?”他湊到她耳邊,聲音微啞,氣息漸沉。

溫婉蓉心知肚明他要做什麼,拉了拉被角,回一句不想,困了,不再多言。

按以往,不想也沒用,關鍵在於覃煬想不想。

今他決定暫且忍香綿羊一晚上,反正日後肉償跑不掉:“哎,還氣?你平時沒這麼氣性。”

溫婉蓉依舊不吭聲。

覃煬自以為是的開解她:“立英哥兒是嫡長子這事,又不是我一人了算,祖母點過頭。”

溫婉蓉淡淡嗯一聲,她當然知道覃府大事沒有老太太點頭,覃煬不敢造次。之前她忙著抱緊太后這棵大樹,沒時間沒心思想家事,可隨著覃昱不再出現,府邸的日子逐漸安穩,除了每進宮定省,更多時間看著英哥兒和颯颯一長大,有些事回想起來很不是滋味。

想當初颯颯剛出生那會,他倆正鬧矛盾,颯颯是第二個孩子,覃煬不上心,真冤枉他,但上心,除了起閨名費了心思,也沒見覃煬拿“覃家血脈”四個字在颯颯身上做文章。

倒是英哥兒,打從抱進府,入族譜立嫡位,覃煬一是一二是二從不馬虎,溫婉蓉看在眼裡沒吭聲,她對孩子沒什麼想法,相比下颯颯入族譜那,覃煬一句全權交由後院處理,而後在樞密院忙到半夜才回。

溫婉蓉不止一次想,如果颯颯是兒子,覃煬是不是另一種態度?

什麼不在乎男孩女孩,到頭來,骨子裡還是想要兒子吧。

再想到兒子,溫婉蓉禁不住怨氣叢生,他們頭胎就是兒子,誰鬧掉的?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