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蓉那點不高興收回去,在他懷裡蹭了蹭:“知道了,我會好好養身子的。”

但有些事不是一方息事寧人,另一方就善罷甘休。

自從玳瑁被覃煬趕回老太太院子後,溫婉蓉沒再跟她說過話,哪怕天氣好,身子利爽,去老太太屋裡坐坐,也不會找玳瑁。

她暫時不出手,是看在覃煬份上,從某種意義上,她很聽他的話,只要他為她好。

而玳瑁不死心,主要之前溫婉蓉許諾她通房的事。怎麼這幾天沒動靜了?

偶爾找到機會當面問溫婉蓉,溫婉蓉就把所有責任推覃煬頭上,說二爺既不想納妾也不想收通房,她也沒轍。

話說到這份上,玳瑁再提通房就顯得沒臉沒皮,後來她偷偷跟蹤溫婉蓉兩次,看見她在垂花門接覃煬回府,兩人好得跟一人似的。

頓悟過來,溫婉蓉之前許諾都是耍她,壓根沒和覃煬提及什麼娶妾,收房一事。

遠遠還聽見覃煬對溫婉蓉笑:“大晚上,跑出來迎什麼門,身子好了嗎?”

溫婉蓉也跟著笑,說已經出小月子。該出來活動活動。

後面的話,不堪入耳。

覃煬大概以為四下沒人,把溫婉蓉按在遊廊的柱子上,親了好久。

玳瑁咬碎一口銀牙,妒火中燒,心思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讓溫婉蓉好過。

之後沒過幾天,說覃二爺要納妾的風言風語在府裡傳開。

要說覃煬納妾,不是多大的事,然而沒過兩天又傳,他不止納妾,外面還養了女人。

最後話越傳越歪,等傳到老太太耳朵裡,已經變成覃二爺生活放蕩,外面養女人不說,還準備收兩房妾室,就因為覃少夫人生不出孩子。

老太太聽罷,很不高興,趁覃煬難得在府裡休息,叫去問話。

覃煬被問得一頭霧水,說每天就差住在樞密院,哪有閒心納妾,何況天天都被溫婉蓉管著,哪也不準去,更別提外面女人。

老太太心裡明鏡兒似的,知道府裡有人心思不正,攪是非,立即叫冬青去查。看流言蜚語是誰說出來的。

最後一查一查,查到跟著玳瑁做事的一個小丫頭頭上。

老太太叫冬青把小丫頭交給溫婉蓉處理,她只聽結果。

溫婉蓉知道這事時,正在準備五七要燒的小東西。

她心裡對孩子有愧,沒管府裡發生什麼,要麼關在屋裡休養,要麼白天去棺材鋪看看有沒有專為嬰兒扎的貢品,或者去祠堂,看看小靈牌,每天擦拭一遍,說說曾經想說卻沒有機會說的話。

突然冬青領人過來,又把老太太的話交代一遍,不由愣了愣。

玉芽心裡向著她,等冬青一走。不管禮數規矩,跑到院子裡,上去就給跪在地上的小丫頭一嘴巴,啪的一聲脆響,臉上頓時顯現紅紅五指印。

“嚼舌根的賤蹄子,誰讓你說夫人是非?!”她指著小丫頭鼻子罵,“二爺和夫人的事也是你多嘴的!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沒規矩的東西!”

小丫頭被玉芽的潑辣勁嚇哭,什麼話都不敢說。

玉芽越罵越氣:“你哭什麼!到處傳是非,今兒非撕爛你的嘴!”

說著,她又抬手要打,倏爾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傳過來。

“玉芽!你在幹嗎!誰要你打人的!”

小丫頭立即像抓住救命稻草,連滾帶爬跑過去,邊哭邊喊:“玳瑁姐姐!快救救我!”

聽玳瑁來了,溫婉蓉的手一僵。把紙紮的小衣服放到小木箱,決定出屋。

剛才本來不想管,由著玉芽打,反正愛嚼舌根的胚子就該掌嘴。

所以安安心心在屋裡做她的事。

沒想到肇事者自己找上門。

“風言風語傳到祖母那,難道不該打嗎?”溫婉蓉站在門廊下,叫人搬把太師椅來,她正襟危坐,儼然一副覃家主母的姿態。

玳瑁趕緊上前福禮,語氣緩和幾分:“夫人,這小丫頭一直跟著奴婢做事,有錯都是奴婢沒管教好,您把人交給奴婢處置,別為這小蹄子氣壞身子,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