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煬……”溫婉蓉睡得迷迷糊糊,似乎聽見有人說話,又聽不清說什麼,只覺得靠在一個很暖的地方,有熟悉的氣息,糯糯喚了聲。

“吵醒你了?”覃煬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脫外衣。

溫婉蓉半夢半醒,渾身沒勁,任由覃煬抱著,整個人軟綿綿的。

“我說要你不去,不聽,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覃煬儘量把語氣放平,免得又說他吼她,或責怪。

溫婉蓉淋點小雨,身子有些發冷,不舒服,被覃煬說,沒吭聲。

半晌,她皺起眉頭,整個身子蜷縮起來,窩到床裡,輕哼一聲。

覃煬看她不對勁,趕緊過來,問怎麼了?

“疼。”溫婉蓉捂著小腹,眉頭擰緊,額頭冒出冷汗,牙齒不住打顫,又喊冷,很快發起燒。

覃煬沒想到病來得突然,忙叫人請大夫,又把兩床被子裹住溫婉蓉,還喊冷,最後把剛收起來初春棉被翻出來給她壓上。

溫婉蓉不說話,就是不停冒冷汗,衣服溼透,又開始冒熱汗。

覃煬看她遭罪的樣子,心疼不已,抱起來喂幾口淡鹽水,怕她脫水。

再等大夫來拿過脈,問過診,已近戌時末,外面夜深。覃煬叫人送客,沒驚動老太太。

要說問題,大夫開不出什麼好藥,只說小產期間不易極憂,氣鬱傷身,加上淋雨,一點溼涼就會引起身體不適。

覃煬想起之前溫婉蓉手傷的時候也是類似情況,上次心結好了,這次心結又要花多長的時間……他心煩嘆氣。

正應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他不叫活該叫什麼?

再看看溫婉蓉,被病痛折磨累了,沉沉睡過去。

玉芽端來紅糖姜水和一盆熱水,覃煬叫她們放好,別打擾溫婉蓉休息。

“二爺。夫人的衣服、被子都汗溼,要擦身子。”玉芽想自家二爺哪裡照顧過人,滿心擔憂提醒一句。

“我來弄,你們不用管了。”覃煬擺擺手,示意下去。

玉芽領命。

再等屋裡只剩兩人時,覃煬把溫婉蓉從床上抱起來,裹上乾淨被子,從東屋抱到西屋榻上,又把水盆拿過來,一邊揪棉巾,一邊感嘆,長這麼大,也就對溫婉蓉有耐心搞這些屁事,脫衣服麻溜,擦身子馬馬虎虎,換衣服盡顯蠢態。

覃煬抱起溫婉蓉,笨手笨腳把衣服換好,圍轉摸褻衣帶子,死活只能找到一根,還有一根就是摸不到,他找了半天,心裡罵娘,扒女人衣服駕輕就熟,幫女人穿衣服算怎麼回事?

搞半天,把溫婉蓉吵醒了。

“覃煬,你在幹嗎?”她聲音輕柔。

覃煬正在和褻衣帶子做鬥爭,沒功夫關心,粗聲粗氣道:“沒看見老子跟你換衣服?”

溫婉蓉被他逗笑了:“你換衣服。摸我腰幹嗎?”

“找褻衣帶子!”他額頭暴出青筋,忍住開吼的衝動。

溫婉蓉知道他不會,笑著說自己來。

“你摸腰肯定找不到,在這裡。”她靠近胸部側面衣服裡抽出一根帶子,自己繫好。

然後要覃煬把褲子拿過來。

覃煬立刻壞笑,說換褲子他會。

溫婉蓉白他一眼,罵厚臉皮。

厚臉皮不怕罵,非要往溫婉蓉身邊湊,用手肘碰碰她:“哎,一會餵你喝薑湯,看老子對你好吧?”

溫婉蓉躺下不理。

厚臉皮跟著躺下,一手搭在腰上,一手玩溫婉蓉的頭髮:“玉芽來,我叫她們下去。老子親自伺候,不感動一下?”

“不感動。”說不感動,心在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