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之行變成宋花貨和杜六姑娘的兩人行。

溫婉蓉惡作劇般樂開懷,問覃煬:“丟下他們沒事嗎?宋執回來肯定鼻子都要氣歪了,別到時又跑到府上找你打架。”

覃煬摟著她肩膀。要她放寬心:“沒事,他下次再來打架,你就叫人通知祖母,祖母喜歡他,一定會叫他過去喝茶。”

這話咋聽,沒毛病,細想就不對。

記得以前覃煬提過,宋執怕老太太,還叫他過去陪喝茶……畫面太美,她不敢想。

當然,她更想不到,這是宋花貨害二世祖付出的代價。

送補酒的缺德事,覃煬一直裝作不知道,沒吭聲,不是他不計較,是他想個更損的招噁心回去。

總之都別好過,誰怕誰。

接下來行程,兩人在客棧休整一天一夜,白天天氣好,覃煬就帶著溫婉蓉出去走走逛逛,吃當地燕都沒有的小吃,又買些小零碎,雖不值當,按溫婉蓉的說法,送給老太太屋裡那些丫頭玩的,圖個新鮮。

覃煬說,你出來還想著她們?

溫婉蓉一邊在琳琅滿目的小物件裡挑來挑去,一邊回答:“我能出來,她們又不能出來。再說我作為覃府少夫人,以後好多事要交她們辦,打好關係是第一步,規矩再多也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她們念我好,替我多想想我沒顧及到的,豈不更好。”

看來小綿羊平日看書沒白看,懂得用人之道。

覃煬揚揚眉,笑起來:“行,你喜歡什麼都就買什麼。”

付賬時,覃煬問她怎麼不給自己買點什麼?

溫婉蓉笑嘻嘻道:“你在燕都給我買的夠多了,平日不出去,簪子首飾都擺在梳妝盒裡,衣服也是,幾套冬裝還沒穿,眼見到春天了。”

似乎衣服太多也是煩惱……

小綿羊說得有板有眼,一雙明眸亮晶晶,靈動又清澈,彷彿世間一切在她眼裡都是真善美,哪怕有不好的,會有覃煬這個人見怕、鬼見愁的二世祖替她遮風擋雨。

入夜,覃煬給她脖子淤痕塗藥,問她疼不疼?

溫婉蓉搖搖頭,說早不疼了,就是動脖子的時候有點不舒服,要他不用擔心。

覃煬每每聽到這種話,就忍不住心疼抱抱她,要她凡事自私點,不要什麼事顧及別人。

“我覺得我夠自私了。”小綿羊難得感受二世祖溫柔,心裡甜得快要溢位來,傻笑道,“你看,我從來不會像別的夫人,恨不得主動給自己夫君找三妻四妾,夫君又不是一道菜。怎麼能和其他女人一起享用。”

夫君不是菜……這比喻,覃煬低頭看看自己,心想也就溫婉蓉敢胡比,換個人,非被他抽飛不可。

小綿羊對自己的話完全無感,她見他不吭聲,以為?認,大著膽子主動親二世祖一下,特嘚瑟的說偷襲成功。

換平時,覃煬肯定要把她扔床上,好好調教一番。

今天卻沒,覃煬只是回親她一下,說早點上床睡覺。

小綿羊有些意外,兩人躺在床上時,她問他:“今天不高興嗎?”

覃煬說沒有。

溫婉蓉朝他身邊擠了擠,枕在胸口。輕言細語:“平時你都不這樣。”

覃煬不想做任何正面回答,拍拍她,說睡吧。

而後他閉上眼。

小綿羊乖乖跟著閉眼,摟緊他的腰,心想二世祖轉性了嗎,要為她轉,她很樂意啊!

隔天,覃煬問溫婉蓉還想去哪玩,溫婉蓉一時想不出來。

覃煬做主,說不如回燕都,想玩可以去城郊逛逛,然後他去樞密院銷假,留下次用。

溫婉蓉點點頭,覺得也行,反正覃煬在哪她在哪,她就喜歡跟著他。

打定主意,兩人便不再久留,覃煬在當地買匹好馬,快馬加鞭往燕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