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煬對於齊佑,比溫婉蓉更關心。

他和宋執吃完飯,便離府。

兩人趕到粉巷時,齊佑已經先和大理寺的人喝開。

齊佑一見覃煬來了,趕緊迎上去,作揖行禮:“覃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是齊某照顧不周,失敬失敬!”

一邊說,一邊叫老鴇多叫幾個姑娘上來陪覃煬喝酒,又招呼賓客落座。

“覃將軍,我先自罰三杯。”齊佑端起酒盞,拱手行禮,紮紮實實三杯酒下肚。

覃煬和宋執對看一眼,尋思什麼情況,上來就成為全桌焦點,這酒不喝也得喝。

喝酒倒無所謂,但齊佑的熱情總叫人心有不安。

但今天人來了,想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不可能。

覃煬立刻換了笑臉,應酬進退得當,拿起酒盞喝起來。

正當一群人酒過三巡,興頭上時,突然齊佑坐在位置上哭起來,哭得挺傷心,也把一桌子人都哭愣了。

齊佑喝大舌頭,眾人都當他醉了,七手八腳扶他回去。

他偏不走,從椅子上又坐到地上,捶胸頓足,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嘴裡嗚嗚嚕嚕,含糊不清地說話。

細聽,也不是聽不清。

再說陪吃陪喝陪玩的一桌人,都喝醉了嗎?

不全是。

起碼幾個酒量好的,五分醉五分醒,酒量差點的七分醉,三分醒。

覃煬和宋執的酒量沒問題,把酒後真言聽得清清楚楚。

齊佑說,齊臣相偏心,從小到大隻喜歡齊賢,不喜歡他,同為嫡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今化成一堆白骨,生前用過的書房還霸著,府邸上下除了齊臣相,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內。

一席話,可悲可嘆,把一行人的酒勁全說醒了。

有機靈的趕走陪坐的姑娘。

剩下一群老爺們,沒外人,話更敞亮。

齊佑首先跟丹澤說:“丹兄,官場上我稱你一聲丹寺卿,酒桌上還叫你寺卿顯得生分。”

他一邊說,一邊扶著旁邊人,重新坐到桌上,抹把臉上的淚,舉起酒杯,有人勸他別喝,不聽,繼續道:“我好歹是堂堂齊臣相之子,我哥沒了,齊家遲早是我做主,你說是不是?”

丹澤說是。

齊佑打個酒嗝,酒在晃,人也在晃。

不等他開口,丹澤對一旁的少卿低聲說:“齊御史喝多了,叫馬車送人回府。”

少卿點頭,起身離開。

覃煬看在眼裡,手肘碰碰宋執,眼神交流,那小子酒量可以啊。

宋執眨眨眼,回覆:是啊,你才知道。

覃煬揚揚眉,自顧自拿起酒盞啜一口,夾顆花生米,還沒放到嘴裡,就聽齊佑把真言進行到底:“丹兄,我沒喝多,我知道這次升遷沒戲原因在我自己身上。”“我不就是沒像丹兄這樣,有幾個大案子的功績嗎!”齊佑義憤填膺,把酒盞拍在桌上,指著丹澤,“丹,丹兄,明,明年我們好好合作,做點成績出來,讓朝野上下看看!我,齊佑,不是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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