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煬被突如其來的哭聲搞懵了,藉著月光發現她臉上被打被抓的傷痕,臉色一沉:“你不是去賞荷嗎?臉上傷哪來的?齊淑妃那小娘們打的?!”

溫婉蓉搖搖頭,說外面說話不方便。

覃煬見她哭得可憐,把人抱上馬車。

“到底怎麼回事?”他問她。

溫婉蓉把事情大概經過說了下,躲進覃煬懷裡,心裡發寒:“覃煬,我承認我自私,可覃家上下幾十條命,和一個自欺欺人的假象比起來,我不能為了一個幻象犧牲家族利益啊!”

覃煬知道她為難,用力摟緊,嗓音發澀:“溫婉蓉,是覃家對不起你,你沒做錯什麼。”

溫婉蓉趴在他肩頭,默默流淚:“我也不想,我也不得已。”

覃煬說知道。

溫婉蓉說:“覃煬,我冷。”

覃煬抱緊她,拍背,柔聲道:“溫婉蓉,都會過去的。”

溫婉蓉不說話,就是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貼著溫暖的身軀,好一會說:“覃煬,我不想待在燕都了,等所有事情平息後,我們帶著颯颯和英哥兒搬去別的地方吧。”

覃煬說好:“你想去哪就去哪。”

溫婉蓉說句“我也不知道去哪”,就嘴角一沉,萬分委屈把臉埋在覃煬肩頭,哭得一抽一抽。

覃煬嘆氣,默默聽她哭,直到她哭累了,他問她好點沒。

溫婉蓉小姑娘似的點點頭,整個人軟綿綿靠在他懷裡,說起以前的事。

她說:“覃煬,小時候只要我知道齊淑妃來看我,我都會偷偷留一份好吃的給她,她也這麼對我。”

“可為什麼會演變成今天這樣……”

溫婉蓉低下頭,想想,心裡湧上一陣寒意:“覃煬,你抱抱我好不好。”

覃煬說好,把她抱在懷裡,撫摸她的背,低頭問:“你摔得重不重?回去看看,我給你上藥。”

溫婉蓉指了指後腰靠近下面的地方,說一走路就疼。

覃煬馬上明白怎麼回事,心疼罵她傻:“她推你,你不知道讓啊,硬坐下去,容易傷到脊椎。”

溫婉蓉吸吸鼻子,小聲說:“我想她動手,也能解解氣。”

覃煬拿她沒轍:“你是不是傻啊?解氣也不能傷到自己啊!”

溫婉蓉窩他懷裡不說話。

覃煬把人往上摟了摟,騰出一隻手,順著脊椎按下去:“疼就說出來。”

最後按到尾骨,溫婉蓉嘶一聲。

覃煬:“回去給你上藥。”

溫婉蓉乖乖點頭。

覃煬又叮囑:“明天別抱颯颯和英哥兒,養兩天,問題不大。”

溫婉蓉還是乖乖點頭。

覃煬幫她擦擦眼角的淚,和額頭的汗,要她明天別去定省:“宮裡有什麼好,天天往仁壽宮跑什麼跑。”

溫婉蓉說明天不去,又想起牡丹:“我去保和殿外看過,估計今晚她會侍寢。”

覃煬不想聽這些么蛾子:“行了,你仁至義盡,覃昱再來找麻煩,老子揍死他!”

溫婉蓉小媳婦似的說:“我不想你和他動手。”

覃煬要她別管:“老子護不了你,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