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執側身一躲,笑得更大聲:“活該!鬼叫你得罪溫婉蓉,帶兒子回去!”

“你少他媽誆老子!”覃煬想大聲也大不起來,“那兒子壓根不是老子的!”

“長得像你,不是你的,是誰的?!”

覃煬往椅子裡一窩,沒有十足把握,只是推測:“牡丹說她是大前年年後發現懷孕,在那之前我和她剛認識不久。”

宋執嘖一聲:“你睡過的哪個認識很久?除了溫婉蓉,好像都不超過兩個月吧?”

“閉嘴!聽老子說完!”

宋執說他嗓子啞了,氣比鬼還粗:“你說,你說。”

“前幾天我問過那幫王八蛋,我想起個事,你先前被打折過一次腿,好像就是大前年年關前吧?說府上女眷多,不方便,要我去照顧你,那段時間有兩個月吧。”

“然後呢?”

“老子睡你府上,睡屁的牡丹!”

宋執不以為意:“誰知道你半夜有沒有翻牆偷跑。”

“滾滾滾!”覃煬差點掀桌子。

宋執狗臉,滾就滾,反正來幸災樂禍,目的達到,拍屁股走人。

覃煬尋思,找個機會揍死這王八蛋!

不過眼下,他得趕緊摘清自己,回想片刻,難怪認識牡丹沒多久,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八成懷孕生娃去了。

再出現,他對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尤其有些話,他聽著耳熟,但沒細想。

正因為這份似曾相識,讓他那段時間很喜歡鑽她身邊。

特別他父親和他哥忌日那幾天,覃煬心情不好,就想找牡丹。

後來和溫婉蓉成婚,恰巧兩次忌日兩人都不在燕都。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轉念,他疑點集中在牡丹三歲兒子身上?

覃煬閃出一個念頭,他先前在溫婉蓉被刺的時候有所懷疑,但老太太說禍從口出,別亂說話,他心裡留有問號。

再想牡丹,他和她關係不錯的那陣子。牡丹對他的好,不像裝出來的。

他有時無聊,跑青玉閣喝茶,或者聽彈琵琶,他不懂這些,就是想和這個女人多待一會。

後來去疆戎,去之前覃煬確實動過給牡丹贖身,娶回府的想法。

誰知半路殺出個溫婉蓉,他害她受重傷,再回燕都,娶妾的事不了了之。

似乎整件事來龍去脈就這樣。

覃煬前前後後想幾遍,實在想不出哪出紕漏,弄出個兒子。

而且都是陳年舊事,他想不通溫婉蓉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抓著不放。

覃煬覺得冤,比竇娥還冤,怎麼老天沒下一場六月飛霜洗刷他的冤屈呢?

他替自己鳴不平。

溫婉蓉也夠狠心。硬是不讓他上車,足足曬了一個多時辰的太陽,三伏天的太陽,曬得死人!

覃煬左嘆口氣,右嘆口氣,嗓子不但啞,還疼,嚥唾沫都疼。

他趁下屬不在,癱死狀窩在太師椅裡,什麼公文都不想看,什麼公務都不想幹,尋思趕緊把溫婉蓉哄好,然後叫牡丹回她的小宅去,別在覃府晃來晃去禍害人,改明兒兩個女人掐起來,他怕……

他不怕牡丹吃溫婉蓉的虧。是怕溫婉蓉到太后那告狀。

大夏天被透骨鞭打,背上的皮不想要了吧……

不知心煩上火還是中了暑氣,覃煬頭疼腦熱,一整天哪哪都不舒服。

然後不到申時,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