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說,你最好能找到哥哥,把該說的話說透。”

屏風後響起嘩啦啦的水聲,覃煬泡澡結束,邊擦身子邊說:“宋執今天也要我找覃昱,問題燕都這麼大,我去哪裡找?”

說著,他開始穿衣服:“還有,大理寺那邊在暗查粉巷,之前沒告訴你,免得你又自作主張跑到大理寺跟西伯狗扯不清。”

溫婉蓉不樂意:“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覃府。”

覃煬說知道:“老子要靠自己女人以色侍人,白長個屌。”

總之,他不準溫婉蓉和丹澤有任何接觸。

溫婉蓉笑起來,會意:“所以你同意我把鳳八介紹給丹澤,就是斷他念想?”

覃煬說不是:“他跟鳳八成不成不關我的事,我和宋執都認為得找點事讓他分心。”

“結果丹澤徹底討厭八姑娘,你們幼不幼稚?”

覃煬嘖一聲:“那是鳳八作,大半夜拖著一群人撈什麼屁簪子!白天撈會死?你知道環城河有多深,好在不是雨季,不然下水有沒有命是個問號,雖然我不恥西伯狗,但那天行為,像個爺們。”

溫婉蓉笑出聲:“你稱讚他?”

覃煬說就事論事:“溫婉蓉,老子的確瞧不起他之前取悅長公主,現在依舊瞧不起,不過做人總得有點尊嚴,老子看他有救。”

溫婉蓉白他一眼,小聲嘀咕:“說得好像你多深明大義一樣。”

覃煬穿好衣服,跑到堂屋搖椅上納涼,要溫婉蓉擦完身子,過來接著說。

溫婉蓉倒聽話,叫紅萼打盆溫水,擦好又拿藥瓶子來:“你幫上藥還是紅萼伺候?”

覃煬說他來,起身拉人進裡屋,回到找覃昱的話題:“我尋思,覃昱敢堂而皇之出現,絕對不是一人所為,粉巷到底藏了多少他的人,誰知道,就算要找,源頭還在粉巷。”

稍作停頓:“問題,大理寺的眼線都在那邊,我能去嗎?”

溫婉蓉說:“不是宋執天天去嗎?”

“你以為宋執就敢輕舉妄動?”覃煬邊上藥邊說,“覃昱也去找過宋執,他現在驚弓之鳥,就怕受牽連。”

溫婉蓉只覺得肩膀上涼絲絲:“覃昱連他都找,真不怕暴露自己。”

覃煬幫她拉好衣服:“這才是我擔心的,他一定有備而來,根本不懼怕任何突發情況。”

頓了頓,毫不掩飾:“但他不怕,我們怕啊,宋執沒敢告訴他爹,他今天跟我說想告訴阿瑾,被我攔下來,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又頓了頓,他嘆氣:“溫婉蓉,皇上生性多疑。”

下話沒說,溫婉蓉心知肚明。

要想瞞過皇上,首先得瞞過大理寺,瞞過大理寺務必要瞞過丹澤及安插在粉巷的眼線。

溫婉蓉暗想,丹澤前段時間病幾天,公務上有所耽擱,現在痊癒,似乎錯過去粉巷找覃昱的最佳時機。

“那你找是不找?”她問。

覃煬把藥瓶放到桌上,大喇喇往床上躺個大字:“說實話,我不想找。”

“怕說不通?”

“嗯。”

“你這是逃避心態。”

覃煬翻個身:“溫婉蓉,你以為我怕他?他是我哥,從小一起長大,什麼性格再清楚不過?就衝他恨你這點,不會讓老子消停。”

溫婉蓉不想覃煬涉險:“我跟你和離,他就不難為你了?”

“你是不是傻?”覃煬起身,戳她腦門,“和離個屁,哎,你是怕我護不了你,還是怎樣?”

溫婉蓉摸摸腦門,像小媳婦一樣,湊到他跟前,跪著說:“我不想又像那晚,他對你動手。”

覃煬摸摸白淨的臉蛋,低頭吻一吻,笑起來要她放心:“有祖母坐鎮,他不敢對我如何。”

然後想到老太太擔心,覃煬很無奈,他總預感這才是個開始。

趁兩人都在屋裡,又沒有外人打擾,覃煬神經兮兮下床穿鞋,跑去翻箱倒櫃。

溫婉蓉莫名其妙,問他幹什麼。

覃煬說找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