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纖雅離開的第二天,宋執找覃煬,說算時間,好像八姑娘提早走了。

覃煬不以為意,視線停留在公文上,淡淡嗯一聲。

宋執尋思一圈,覺得不對:“覃煬,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從中作梗?”

覃煬叫他滾遠點:“老子叫智取。”

宋執壞笑:“就知道你個孫子不幹好事。”

覃煬抬抬眸,視線又沉下去:“你幹好事,那天怎麼不去撈簪子,就會站在岸上乾嚎。”

宋執翹起兩支前燈腳,來回晃盪:“好意思說我,你不也站在岸上乾嚎。”

“老子不像你,焚香沐浴,去截胡。”

“我不下水就是給丹澤機會啊。”

覃煬斜他一眼,沒說話,表情明擺瞎扯蛋!

宋執死豬不怕開水燙,賤得不能再賤:“不要動不動就罵人,難怪姑娘們背地裡對你有意見。”

覃煬立馬抓起茶盅,宋執條件反射跳起身。

“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小溫嫂子最近沒好好調教你啊,嘖嘖。”

“滾!!!”

接著響起茶盅碎裂的聲音。

下屬們習以為常,聽見當沒聽見,該幹嗎幹嗎,不過私下商量,等覃將軍生辰的時候,集體送他個玄鐵茶盅,估計能多摔幾次。

萬一摔變形,回爐重塑就行。

宋執無所謂,他就八卦覃煬跟鳳桓公說什麼,八姑娘提前被弄回去了。

覃煬不以為意,把雁口關布軍計劃丟給宋執,點了點:“我八百里加急,告訴鳳桓公,最近局勢不穩,他那麼精明的人,肯定不會讓鳳八在外面遊蕩。”

宋執揚揚眉:“虧你想得出來,嚇唬他。”

覃煬表情極其無辜:“老子哪裡嚇唬他,雁口關擴疆一事八九不離十。”

宋執看完公文:“那也沒說開戰啊,不是先找使臣去談嗎?”

覃煬兩條腿架在案桌上,癱死狀窩進太師椅:“使臣談個球,談不攏肯定打。”

說到這,他兩腿放下,想起另一個事,湊近問:“哎,西伯狗那邊最近什麼動靜?粉巷的眼線撤了沒?”

宋執別彆嘴,說不知道:“聽說他病了,在府裡歇五六天。”

“你聽誰說的?跟真的一樣。”

“大理寺同僚說的,哦,忘了告訴你,前兩天我去了趟大理寺。”

“你去大理寺做什麼?”

“我也怕啊。”

“你怕個屁!滾滾滾,少跟老子裝。”

“哎,我真怕,不騙你,總覺得覃昱沒離開燕都,不知藏在哪裡陰我們。”

覃煬想到覃昱,心裡也沒底:“你到底怕覃昱陰你,還是怕大理寺找麻煩?”

宋執想想,說都有,反問:“你不怕?”

覃煬說怕有屁用。

宋執難得正色,壓低聲音說:“這事我一直沒告訴我爹,我尋思告訴他也白扯,八成他又罵我睡粉巷睡傻了,你說我要不要知會阿瑾一聲?”

覃煬瞥一眼,說還不夠亂:“讓武德侯知道是什麼好事?”

宋執答得順溜,共同對抗覃昱啊!

“你有病吧!”覃煬罵,“求大姑父從樟木城調兵來保護你?”

“要許家有個心理準備啊!”

覃煬問他:“準備什麼?準備好怎麼應付都察院?等著他們直接面聖,彈劾覃家,宋家和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