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覃煬摟著她,在床上說枕邊話。

“對了,我今天跟你說被杜皇后牽扯的,還有個人。”

“還有誰?”

他沒明說:“鐘太醫的小兒子成了六皇子陪讀。”

說這事,覃煬嘆氣,手滑到她肚子上:“幸虧老子兒子沒出生。”

溫婉蓉看他緊張,笑起來:“就算出生,這麼小,也不能做陪讀啊。”

覃煬說她傻:“不做陪讀,隨便找個理由抱進宮,死活不由你說了算。”

這倒是真的。

溫婉蓉跟著摸摸肚子,低聲道:“我儘量不出門不露面,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問題,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覃煬想想覺得窩囊:“再說吧,皇上還在養病。太子詔書沒下,婁學士是不是輔國大臣那塊料難說。”

他想皇上還沒糊塗到,真把江山拱手讓人的地步。

但皇上為什麼對杜皇后聽之任之,是打算剷除杜家設局?

如果真為剷除杜家,為什麼卸他兵權?

他想不明白。

難道皇上認為兵權在杜廢材手裡更安全?

頭風病把腦子疼壞了吧?

疆戎和樟木城邊界局勢並不穩定,很可能還要開戰,打算杜廢材親征?

覃煬巴不得。

問題,十幾萬大軍跟著杜廢材,除了送死還有其他懸念嗎?

想想很無奈。

轉念。他又想到?家。

家世代忠臣,把?臣相氣死了,誰來頂他的缺,覃煬一時半刻想不出人選。

夫人倒有幾分錚錚傲骨,可惜是女人,又見了閻王。

那個?駙馬……

從圍場那次,覃煬就看死他,白長個吊。

所有事在腦子過一圈,就覺得腦仁疼。

覃煬猜不透聖意。心想皇上把朝野上下攪個稀爛,舒坦了?

然後他不由想起皇帝登基那會的“清君側”。

打算再清一次?

當初方明兩家確實大逆不道,得罪了還是親王的聖上。

剩下群臣,誰吃飽撐的惹怒龍顏。

為什麼覃、?兩家被無辜波及?

還是杜皇后真的掌控大權,皇上也許真的……不行了?

覃煬想不下去,看著窩在懷裡熟睡的溫婉蓉,心思趕緊睡,明天一早辰時還得進宮。

這幾天,杜皇后積極準備立太子一事。

覃煬時常看見婁學士帶著六皇子進出保和殿。

不知六皇子是不是被杜皇后嚇的。怯懦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