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這天起,溫婉蓉的身體漸漸康復起來。

總之,她天天纏著覃煬,看著他,不讓他出去找小賤貨。

眼見八月十五,一天天臨近,她身體基本無礙,說話也能出聲,就是嗓子還是沙啞。

大夫說她是急火攻心。才會大病一場,除了再喝一個療程的藥鞏固外,最主要還是心情舒暢。

溫婉蓉想,只要覃煬不氣她,她哪來急火攻心。

然後吃飯時,故意把大夫的話學給覃煬聽。

覃煬聽見也當沒聽見,照吃照喝他的。

溫婉蓉故意耍小脾氣:“你聽,我聲音還沒好,都是你的錯。”

覃煬扒兩口飯,淡淡道:“老子要你少說點話,你不聽,怪誰。”

溫婉蓉哼一聲,低頭吃自己碗裡的飯,心想對外面姑娘各種笑,對她就冷言冷語。

覃煬瞥她一眼,要她快吃,哼個屁。

溫婉蓉不甘示弱:“你對我不好,我又會急火攻心,又會發燒,又會變成藥罐子,天天煩你。”

覃煬夾一筷子:“你不是藥罐子也很煩人。”

溫婉蓉急了:“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

覃煬拿筷子敲敲她的碗邊,催促:“快吃,快吃,老子都快吃完了。”

經他一提醒,溫婉蓉才注意他一碗飯見底,她還有大半碗飯。

然後她不管覃煬願不願意,把自己碗裡的飯撥一半到他碗裡,小得意道:“我吃不完。你接著陪我吃唄。”

覃煬看看自己碗裡,又看向她,單眉一挑:“吃不完就少添點,老子不吃狗剩。”

溫婉蓉哼哼道:“我不是狗剩,吃吧,吃吧。”

覃煬心想,等病好,在床上治不死溫婉蓉,到時求饒也沒用。

溫婉蓉不知道對方滿心齷齪,吃完飯又跑去挑衣服,拿了兩套出來,問覃煬,八月十五看煙花,穿哪套好看。

覃煬說隨便,反正他對衣服無感,也看不出好壞。

溫婉蓉小聲嘀咕一句大老粗,自己拿著衣服到銅鏡邊比劃。

而後她選中那件銀紅湘竹繡金線薄衫,配上珊瑚八寶步搖,相得益彰。

八月十五那天,也不知搭錯哪根筋,一抹濃妝,墜馬髻歪在腦後,再配上銀紅薄衫,少了幾分少女稚嫩,多了幾分成熟嫵媚,加上明麗的外貌,如同悄然盛開的金縷芙蓉,連帶覃煬都愣了愣。

“你去宮裡看煙花。打扮這麼漂亮做什麼?”他有些不滿。

溫婉蓉笑嘻嘻道:“免得別人說覃統領的妻子不好看,你沒面子。”

覃煬心想狗屁面子,傳到皇上耳朵裡,君要臣的女人,臣能不給?

但溫婉蓉說什麼都不換,非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進宮。

覃煬沒轍,宮裡換崗執勤的時間快到了,今晚中秋宮宴,他必須格外小心,不能出紕漏。

“你老老實實在宮牆上,哪也不準去!”他做最後讓步。

溫婉蓉點頭:“知道了。”

等到了宮裡,覃煬把她藏在一個極偏僻的宮牆上,說煙火晚點開始,要她就站在這裡觀看,他有公務,安排完就過來。

溫婉蓉言聽計從,一個人在宮牆上等。

本以為覃煬能和她一起來看煙花,隨著砰的一聲巨響,空中炸出第一個五彩斑斕的煙花,照亮她明豔的臉龐,露出寂寥神情。

她想這麼美的煙火,卻只能一人觀看,好可惜。

溫婉蓉百無聊賴靠在牆邊,望著一個接一個的絢爛花火,重重嘆口氣。

早知道一個人看,她還不如坐在府裡,跟冬青她們打葉牌有意思。

然後她又想到去年的中秋,覃煬帶她胡鬧到很晚。似乎那種甜蜜一去不復返。

溫婉蓉想著想著,對煙火就失去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