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但想改變二世祖,可能嗎?

溫婉蓉想算了,不在一起時瘋想,在一起又鬧,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兩人說話,說話,把覃煬瞌睡徹底說醒了。

他忽然覺得肚子餓,要溫婉蓉去找點吃的。

過了好一會,屋外值守的丫鬟提來食盒,說是叫廚房特意為覃將軍做的宵夜。

溫婉蓉沒叫他下地,把小几拿到床上,又把一盤盤的精緻菜餚端上來,陪著一起吃點。

覃煬邊吃邊稱讚:“菜雖清淡,但大姑姑府上的廚子手藝不錯。”

溫婉蓉也點頭:“是不錯,但我還是喜歡燕都的味道,這邊的葷油總有股羶味。”

覃煬倒習慣了:“估計用的羊油,在疆戎,當地人也用羊油,不管什麼菜都有股羶味。”

溫婉蓉問:“你吃得慣嗎?”

覃煬聳聳肩:“行軍打仗。哪那麼多講究,有的吃就不錯,要被困,連馬肉都吃。”

“你吃過嗎?”

“有幾次,差點。”

溫婉蓉想覃煬也不容易,不想說沉重話題,提起另外一個話題:“之前我就想問你,許表弟被宮裡看中,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現在清行李,到時一起回燕都?”

覃煬吃自己的:“不然呢?”

溫婉蓉怔了怔,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同路啊?天氣這麼熱,萬一半路傷口不好怎麼辦?隨行軍醫又不是萬能的。”

覃煬拿筷子點點她:“你還真把這當覃府啊?”

“可我怕你的傷……”

覃煬打斷:“我跟你說,肯定一起走,大姑姑不會放心把許翊瑾交給宋執,等到燕都,還要住我們府上,不跟著回去,難道要祖母安排?這事歸你管。”

溫婉蓉是覃少夫人,內府的事責無旁貸。

“我知道了,”她給他夾菜,“這段時間你好好休養,爭取回程的時候傷口儘量不要沁血水,你的傷口……”

說著,她蹙緊眉頭,不忍心道:“我見過,好深,肉都翻出來了。”

覃煬聽她擔心自己。挺高興,說句沒事。

“等有事就晚了。”溫婉蓉摸他手指的厚繭,小聲叮囑,“以後別亂來,我現在想想,都後怕。”

覃煬明知故問:“怕什麼?”

“你說怕什麼。”溫婉蓉避諱死字,“你不知道,你出發的第二天,我有多想你,抱著你的被子一晚上睡不著。”

二世祖樂不可支,翻舊帳:“那給老子寫信,還寫勿念?”

溫婉蓉坦誠:“還不是怕你跟我慪氣,不理也不看,才寫了兩個字。”

覃煬笑起來:“傻冒,我肯定會看啊。”

溫婉蓉看著俊朗的容貌,忽然想起闊別已久的懷抱,自覃煬受傷之後,她再也沒鑽進溫暖的懷裡。

“你別動,就讓我靠一會,好不好。”她想不能靠在胸膛,靠在肩膀上總可以吧。

覃煬低頭吻了吻光潔的額頭,翻起心底柔軟,拍拍她的背:“等回燕都,我養好傷,天天晚上抱你睡。”

“好。”溫婉蓉猶豫片刻,抬起頭,主動吻上去。

回燕都的日子,定在下個月的初六。

邊外的敵軍圍剿得差不多。剩下的事交由武德侯一人打理問題不大。

覃煬留了一半精銳人馬在樟木城,剩下一半先隨他們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