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問邊用手指壓了壓淤青的地方。

溫婉蓉嘶了聲,緊抿嘴唇,眉頭凝在一起。

覃煬給她上藥,嘴上不饒人:“這就是你不老實睡覺,到處竄的後果。”

溫婉蓉小聲抗議:“我就想看看天亮沒,沒有亂跑。”

“沒亂跑怎麼弄成這樣?”覃煬快速上好膏藥,要她把衣服穿好。

溫婉蓉穿衣服時,還在小聲抗議:“我沒抓穩,才滾過去撞到的。”

“你要跟我睡一起,至於會滾,會撞?”跟二世祖有理說不清,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綿羊翹起嘴巴,不樂意白他一眼。

二世祖被她小白眼逗樂了,順道嚇唬她,說挺漂亮的一雙眼睛,多翻幾次白眼,小心變斜眼,治不好,這輩子只能歪頭看人,多美的姑娘也醜得罵娘。

“你走開。”小綿羊白眼改瞪眼。

二世祖繼續笑,忽然覺得帶小綿羊出來也不錯,有人鬧,一路不悶。

車外大雪還在翻飛,車裡暖意融融,就算想快點到目的地,速度也提不起來。

一行人不敢停歇往安吉的方向趕,終於在申時初趕到安吉城下。

但城門緊閉,城樓上看不見官府人影,被雪覆蓋的青磚牆任由寒風吹打,遠遠望去,仿若一座死城。

覃煬下車掃了眼周圍,皺緊眉頭,從懷裡掏出一份公文,交給隨從,去砸城門。

以二世祖的脾氣,砸城門不叫事,為什麼會帶二尺釘錘這樣兇猛的武器就讓人不得不生疑,小綿羊透過車簾縫看出去,心想這是來賑災還是來打仗?

估計城樓上的崗哨在屋裡躲懶躲寒,聽到動靜跑到垛口看一眼,不耐煩地喊來者何人。

下面人把公文開啟,舉過頭頂,說是燕都派來賑災的。

沒過一會,城門開啟,迎接覃煬一行人進去。

“沒想到覃將軍提前到達,婁某有失遠迎。”婁知府一聽是朝中欽差,親自接到知府堂,好茶好吃的供著。

覃煬不吃糖衣炮彈這套,也不搞虛禮,他來賑災,辦完差事就走,和婁知府再無交集,大致問過受災情況,要求檢視發放口糧的記錄及難民花名冊,好安排下一步部署。

婁知府不敢怠慢,叫師爺一一呈上。

覃煬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把幾本冊子仔仔細細翻一遍,還給婁知府,沒說任何意見,先叫他安排住處,湊合一晚,明天大部隊就會帶賑災物質達到。

婁知縣連連點頭,藉口手頭有點事,失陪片刻,要師爺繼續彙報近幾日賑災安排,一邊退到後面耳房。

“看清楚嗎?是不是他們?他們是來賑災的,別認錯了!”婁知府壓低聲音,對房內的人小聲問。

房裡人點頭,肯定道:“婁大人,我剛才躲在屏風後看得清清楚楚,尤其那個什麼將軍身邊的小廝,是女扮男裝,絕錯不了!”

婁知府抬抬手,說知道了,然後要屋裡人跟他出去拿銀錢。

兩人走到中庭,那人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背後突然竄出一個人,捂住他的嘴,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連兩刀捅進心窩子,當場斃命。

婁知府對著齜目圓瞪的屍體,冷笑一聲,從袖兜裡掏出一沓銅錢紙丟他臉上,叫人處理乾淨。

再等他到大堂時,師爺跟他說,覃煬一行人剛剛離開。

婁知府打啞謎問,住處安排妥當了嗎?

師爺陰笑,回答一切都在計劃中。

他們算計覃煬的同時,覃煬直覺異樣。

溫婉蓉在下榻的地方簡單收拾一番,看他心不在焉,過去問怎麼了,剛才說話說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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