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群男人酒足飯飽,覃煬回到車上時,小綿羊已經睡了。

他過去親她一下,溫婉蓉睡眠淺,微微蹙眉,迷迷糊糊醒過來。

她揉揉眼睛,聲音軟糯:“你回來啦,都安排好了?”

覃煬要她睡:“都安排好了,肉乾味道不錯。”

溫婉蓉被誇得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們會覺得鹹。”

“下酒剛好。”覃煬盤腿坐榻邊,一下一下摸她的頭髮問,“我怎麼不記得廚房裡還有鹿肉?”

溫婉蓉笑:“大概吃的東西太多,你都忘了。廚房地窖裡還有半匹山豬肉,等回燕都,我也做成肉乾下酒。”

覃煬說好,又準備出去,被溫婉蓉叫住。

“好晚了,不休息嗎?還出去幹嗎?”

覃煬叫她別管了:“估計今晚睡不了,需要輪守,一個時辰一換班,我值頭班,讓他們先睡。”

溫婉蓉哦一聲,心想將軍這個位置也不好做,凡事覃煬領頭,大小事都得顧及思量,吃虧是他,受累也是他,累了一天,自己都扛不住,還得體恤下屬。

所以脾氣不好,也可以理解。

“覃煬,”她體會他的不易,掀開車窗簾一角,對著外面的高大身影說,“我等你值班回來。”

她想,大風雪夜,唯一能做就是等自己夫君回來,讓他知道。有人為他暖被,有人為他操心。

覃煬背對著她抬抬手,沒應聲。

不過枯等一個時辰確實無聊,溫婉蓉看了會書,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再等覃煬進來,她趴在榻上,睡得很沉。

覃煬看她嘴角流出亮晶晶的口水,笑起來,心想平時看起來乖乖巧巧,裝老成,扮懂事,心性就是個小姑娘。

小姑娘被疼被愛。無可厚非。

他放輕動作把她抱到懷裡,摟著一起安眠。

大概太累,兩人一覺睡到天光,天邊泛起魚肚白。

覃煬還在睡,溫婉蓉先醒。

車裡昏暗,看不出白天?夜,她輕輕爬起來,掀開車簾,正打算往外瞧一眼,突然一聲轟響,驚得馬匹嘶鳴,車廂一陣晃動,要不是值班下屬眼疾手快穩住韁繩。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饒是如此,溫婉蓉沒抓穩,一個趔趄從前滾到後,側腰重重撞到榻角上,悶哼一聲。

她捂著被撞的地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覃煬被吵醒,看她窩在地上,忙扶起來,坐到榻上,問怎麼了。

溫婉蓉咬咬牙,搖搖頭。

這時外面有人報,說寺廟的院牆塌了,驚動了馬匹。現在沒事了。

覃煬立即指揮所有人離開此地,再待下去不知還要出什麼危險。

隨從問他,是不是直接進安吉,不等大部隊了。

覃煬沉吟片刻,說不等了,他們先去安吉找當地知府。

一行人稍作調整,整裝出發。

路上,溫婉蓉一直坐著沒動,她不是不想動,而是稍稍側身,剛剛被撞的地方就扯著疼。

覃煬猜她摔得不輕,拿出藥膏,問是他塗還是她自己塗。

溫婉蓉解下衣服,要覃煬幫忙,因為被撞的地方看不到。

覃煬把她拉到炭盆邊,撩開褻衣看了眼,皺皺眉:“都紫了,剛才怎麼不吭聲?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