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哪裡有壓迫哪裡有反抗(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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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蓉雖然聽不見內容,但就她對覃煬的瞭解,杜皇后敲打一事,肯定沒完。
二世祖絕不是吃悶虧的人。
不過宋執跟覃煬沒說多久,就走了,連帶送來的茶水都沒喝一口。
“什麼事?這麼快就說完了。”溫婉蓉關上門,問覃煬,“不留他吃個飯嗎?”
覃煬擺擺手,要她別瞎操心:“他不愁飯局。”
話鋒一轉:“倒是你。”
溫婉蓉指指自己:“我怎麼了?”
覃煬拉過她的手,又捏又揉:“我這樣也不能陪你出去,冬至過節,你叫布莊掌櫃到府裡,挑上等料子,加急做幾件冬裝。”
溫婉蓉不要:“我冬裝好幾套新的,都快穿不過來,還做什麼新衣服。”
覃煬說不一樣,叫她只管照辦,過不了幾天還要陪他走關係。
溫婉蓉就覺得他折騰:“祖母叮囑好好養幾日,有傷就不要到處跑。”
覃煬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有傷才出去。”
頓了頓,他叫溫婉蓉別管了,他自己身體心裡有數。
有數是一方面,現實是另一方面。
第二天覃煬從醒來就一直趴著,起不來,裝死變真死,不但背上疼,連帶右胳膊也開始疼,把溫婉蓉擔心壞了,趕緊請大夫來瞧。
背上的傷都知道怎麼回事,至於右胳膊,是舊疾復發。
溫婉蓉問覃煬怎麼回事。
覃煬一副沒什麼事的表情,告訴她,以前右臂受過傷。沒注意,落下病根,年年冬天都會發一次,不用大驚小怪。
溫婉蓉心疼他:“你這樣不是三五天能養好的,最好哪都別去?就在屋裡歇養。”
覃煬摸摸她的臉,笑起來,說輕傷不下火線。
“你這樣,我以後什麼都不告訴你了。”溫婉蓉直覺他要使什麼壞,連自己身體都不顧,不高興道,“你就不能熄熄火,忍忍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和杜皇后對著幹,有什麼好處?”
不談還好,一談覃煬就來氣:“老子為什麼要忍?杜廢材屁事不做,每次開戰都躲後方,你知道他為什麼躲這麼遠?”
溫婉蓉問:“為什麼?”
覃煬哼一聲,指著腰上的傷疤:“他見過老子身中六箭,腹部一箭射穿,拔箭頭時腸子都流出來了,他嚇得要死,結果回朝,老子屁事沒有,他被封為一品護國將軍,憑什麼?”
“就憑皇后是他妹?!真他媽無恥!”覃煬罵,溫婉蓉聽著沒吭聲。
她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一兩句安慰的話根本沒用。
“可擴疆之戰一旦透過,你想不想,都得去不是嗎?”溫婉蓉語氣緩下來,輕聲道,“明明可以避免,非要一針頂一線?最後吃虧是自己啊。”
覃煬問:“我不頂就不吃虧?”
溫婉蓉覺得自己沒錯:“起碼能緩和一陣子。”
“緩和什麼?要老子跟溫伯公握手言和?見他媽鬼!”覃煬打心裡瞧不起溫家,“要我爹在,輪得上溫伯公大放厥詞?!杜廢材還想一品將軍?!就他那個廢物!不是我爹……”
一腔怒氣與怨氣,在覃煬猛地拉開回憶大門的一刻,戛然而止。
他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抬抬手,語氣平下來,丟句算了。
溫婉蓉透過門縫一點點洩露,驀然發現覃煬還有很多領域是她未知的,比如他從未提過他的雙親,及老太太以外的家人。
她不是沒想過,但覃家這種武將門楣,左不過為國捐軀的先烈,逝者已逝,她作為剛過門的媳婦,半個外人,能不多嘴就不多嘴。
覃煬不說,老太太不說,她不問也不會往深想。
現在覃煬突然提起,溫婉蓉以為他會和她分享自己的過去,卻沒有,一場各持己見的爭論就此作罷。
溫婉蓉嘆口氣,把心裡話說完:“杜皇后的目的在於平衡勢力,皇上遲遲未下決斷,證明在權衡開戰利弊,皇后黨就是翻天,也得等聖上裁決,可不管結果如何,最終賣命的是你。就是再射六箭,傷的還是你。”
“覃煬,”她靠過去,手指扣在他指縫間,小聲勸,“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等冬至假期過了,你回樞密院做你分內事,不要跟不相干的人慪氣,你也知道上沙場是你,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