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溫婉蓉悶悶嘆口氣,等出了院門,才說,“玳瑁想你明天去看看她。”

“不去。”覃煬一口回絕。

溫婉蓉趴他背上,覺得頭疼:“你不去,她肯定覺得是我從中作梗不讓你去。”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覃煬不管那些,“溫婉蓉,老子養的狗不可能咬錯人,就算房頂上的藥不是她投的,她身上同樣有魚腥味,怎麼解釋?別說她沒歪心思,老子不信。”

溫婉蓉:“你說的我明白,正要為這事問她,你倒好,非要把關係弄僵。你跟敵人談判,會先激怒對方再談嗎?”

看不出小綿羊學會舉例論證了。

二世祖樂不可支,有節奏在她屁股上拍幾下:“我明天要去樞密院,哪有時間看她,再等我回來府裡都睡了。”

不管是不是藉口,事實確實如此。

溫婉蓉也不想跟覃煬兜圈子:“你真不去看她?抽個空都不行?”

“沒時間。”二世祖說不的事情,誰也改不了。

溫婉蓉暗歎口氣,還想勸,話到嘴邊溜了一圈,又咽回去,她想算了,這事指望不上覃煬,而且他最近也煩,先各自管好各自的一攤事吧。

回屋,覃煬要她把餘下的薑湯喝完,就放她睡覺。

隔天,溫婉蓉醒來的時候,覃煬已經走了。

臨走給她留張紙條,行草龍飛鳳舞、張牙舞爪,果然見字如人……

小綿羊看了半天,才讀懂內容,第一要她注意保暖,第二要她少跟玳瑁那個神經在一起,神經會傳染,府裡多幾個神經,他就搬到粉巷去住。

原本溫婉蓉還滿心歡喜覺得覃煬變得會關心人,結果那點歡喜消散的連點渣都不剩。

轉念,覃煬厭惡玳瑁,她不能跟他一起由著性子來。

午時吃過飯,溫婉蓉穿好衣服,還是去了老太太那裡,陪著說幾句體己話,就去了西廂房。

她進去時,玳瑁正在喝藥。

玳瑁見只有她一人進來。神色立刻?下來,掙扎起床福禮。

“你傷沒好,躺著說話吧。”溫婉蓉趕緊叫人扶她歇息。

玳瑁心知肚明:“二爺是不是不願意見奴婢?”

溫婉蓉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安慰她:“二爺最近事多,一早去樞密院,每天天黑才回。”

“是嗎?”玳瑁垂下眼眸,“可奴婢昨兒還聽見二爺的聲音出現在院子裡。”

溫婉蓉聽著嘆氣,可不嗎,二世祖躲懶不去公務,還在府裡高調的到處亂轉悠,說破嘴皮子,也沒人信他很忙這種話吧。

見她不吭聲。玳瑁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絕望道:“夫人,二爺不想見就不見罷,奴婢被冤枉就冤枉,都認了。”

不想見是真,被冤枉也是真,可兩件事碰到一起,就變得不對味。

溫婉蓉有一瞬的錯覺,她哪裡是覃煬的妻子,覃府的主母,這兩位才像慪氣冷戰的小情侶,至於溫婉蓉,頂多算個和事佬,兩頭說好話,兩頭的怨氣都集中到她身上。

她忽然覺得有些累,叫玳瑁好好養傷,便離開了。

今天又是個暖陽天,院子裡暖烘烘的,她叫人搬把躺椅在門廊下,披件輕裘,愜意的曬太陽。

管玳瑁喜歡誰,管覃煬樂不樂意,他們都不樂意,她樂意嗎?

溫婉蓉想想也氣,玳瑁真沒見過覃煬六親不認的一面,放狗咬算什麼,她在疆戎從馬上摔下去那次,肋骨骨裂,腳踝骨裂,跛著腿忍著疼也得給覃煬拿食盒。

誰又像現在這樣跟她說幾句好話?

以前的事不想還好,想起來就不快活,所以覃煬吹鬍子瞪眼罵她時,她就頂嘴,也不讓他舒心。

但愛起來真愛,瘋起來真開心,所以靜下心想想,他們已然成夫妻,之前再多恩怨,追究誰對誰錯,有什麼意義,日子好不好,都得過去下。

轉念,又回到玳瑁頭上。

溫婉蓉望著湛藍天空,一聲嘆息,玳瑁是真矯情……矯情得已經搞不清自己的位置和本分。

她不知是不是受覃煬潛移默化的影響,對於不安分的人不像以前有耐心去解釋什麼。

對於解釋不聽的,也不用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