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蓉下意識加快腳步回客棧。

然而她剛剛踏入客棧的前院,突然後面有人點點她的肩膀,剛回頭,就感覺後頸一麻,整個人軟下去。

至始至終,她有模糊意識,知道自己被人扔到板車上,蓋上稻草,不知往哪裡拉。

透過草間縫隙往外看,她知道自己還在城內,稍稍鬆口氣。

只是一口氣還沒放進肚子裡,又被提上來。

那雙拉板車的手,她認得,就是被燙的流民。

不,不對,流民應該都在城外,怎麼會進入城內?

溫婉蓉腦子轉得飛快,愈發確定這個人就是奸細。

她不知道對方用什麼手段從把守城門的官兵眼皮底下溜進城,直覺不是一人所為。

如果有同夥,她想逃跑,幾乎不可能。

溫婉蓉在疆戎經歷過生死,應付危機不像以前那樣慌張,知道自己跑不掉,相反冷靜下來。

覃煬稍晚一定會去客棧找她吃飯,如果他發現她不在一定會找。

只是他和她都不熟汴州城,加上當地老百姓處於岌岌可危的緊繃狀態,知道流民混進城還得了,覃煬肯定不會大肆翻找。

溫婉蓉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失誤引來大禍,再想自己一氣之下刺傷覃煬,他還冒死救她,就滿心愧疚。

她想,這次回去,就從了他,誠心誠意做他妻子,告訴他,她喜歡他。

溫婉蓉想好一切,心中燃起希望,就更不想死。

還在想,就聽車停下,稻草被揭開,有人粗魯把她扛起來,進了一個小院子,像扔沙包一樣把她丟到牆根下,摔得溫婉蓉悶哼一聲。

“醒了?”扛她的人忽而蹲下來,捏起她的下巴,眯起眼打量。

那種看獵物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溫婉蓉打心裡反感,別過頭,從對方手裡掙脫出來。

對方順勢反手一耳光,把她打懵了。

“說!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