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阿思哈給我叫來!”坐在一塊岩石上,兀兒特沒有急著吃東西,他的目光朝著不遠處席地而坐的部下掃了一眼,開口對年輕人吩咐道。

“嗻!”年輕人應了一聲就去找人,不一會兒叫阿思哈的馬甲匆匆來到。

“主子!”

兀兒特微微點頭,阿思哈是他的旗丁,也是最信任的部下,見他到了,兀兒特朝他伸伸手,阿思哈會意地湊近了。

兀兒特用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也不知說了什麼,阿思哈的臉色頓時微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此事你帶人去辦,記得!一定要辦的乾淨利落,不能有半點手尾。”兀兒特的聲音冰冷道。

“主子,這樣做……。”阿思哈有些遲疑,忍不住想勸。

“怎的?不想去?”兀兒特的眼中寒光一閃。

阿思哈瞬間打了個寒戰,連忙搖頭道:“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安排,奴才保證給主子辦的妥妥的。”

“嗯,去吧,小心點,別讓人看出來。”

“嗻!”

阿思哈低頭應道,接著就退了下去,等阿思哈離開後,兀兒特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慢條斯理地取出乾糧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乾糧,又歇息了片刻,隊伍繼續開拔,這一走又是小半日,等到傍晚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他們已離金州衛約一百五十里開外了,從昨晚到現在整整十多個時辰都在趕路,別說隊伍中的那些漢軍了,就算是兀兒特他們這些八旗兵也是累得夠嗆。

這一夜再走是不可能了,兀兒特下令就地紮營休息。營地很快就立了起來,接著埋鍋燒水做飯,一路上啃的都是乾糧,歇息下來總得吃點熱乎的才行。

當夜,營地的部隊吃了頓好的,為了讓大家去去乏,兀兒特還特意拿出攜帶的酒水分了下去,這讓眾人更是高興。

等吃飽喝足,除負責警衛的八旗兵外,大部分人都因為疲倦早早歇息了,等到半夜三更,整個營地的人基本全睡著了,只有篝火發出輕輕的啪啪聲,還有風吹過的沙沙聲。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阿思哈和十幾個八旗兵的身影突然從大營暗處走了出來,他們這些人彎著腰踮著腳,身上全副披掛,手裡握著亮晃晃的刀子,如同突然從地獄冒出的惡魔一般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位於外圈的漢軍營帳處。

打著手勢,阿思哈和他的人直接就摸進了一個營帳,片刻後營帳內傳出低沉的悶哼聲,接著這聲音就戛然而止。隨後沒多久,阿思哈和他的人從營帳內走出,手裡的刀子都滴著鮮血,這些人繼續朝著下一個營帳摸去……。

反覆幾次,不到小半個時辰,駐紮在外圈的上百個漢軍就這樣在睡夢中悄然無息地被幹掉了,等處理完這些漢軍,阿思哈特意還帶人特意確定了下,保證沒有一個漏網,也絕對沒一個生還。

等到第二天天亮,兀兒特當著眾人的面突然宣佈昨天晚上這些漢軍意圖謀反,被自己提前察覺給處置了,當得知漢軍全部死光光後,八旗兵根本不以為然,在他們眼裡這些漢軍和牛羊沒什麼區別,死了就死了,只是那位年輕人卻嚇了一跳,暗暗琢磨此事,越琢磨越是心驚。

處置了漢軍後,兀兒特讓人把這些漢軍的頭顱砍下來收集好,還帶走了所有漢軍的盔甲和武器,這些玩意他還有大用,因為他主動棄守金州,生怕皇太極找自己後賬,所以這些漢軍的人頭和盔甲、武器就是最好的“繳獲”,他完全可以說是自己不敵明軍,打了敗仗才丟掉金州的,而這些首級和繳獲就是最好證明,明軍殺良冒功很是尋常,八旗兵也是一樣,借些許漢軍人頭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