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二範(第2/2頁)
章節報錯
聽他這麼回答,王榮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就不再詢問了。
就在孫傳庭去陝西的幾日後,遼東的盛京,也就是瀋陽,皇太極的謀士漢臣,大名鼎鼎的范文程在其府中招待一人,這人雖身在此處,卻穿著明人的服飾,正和范文程熟絡交談著,看起來兩人交往已久。
和范文程交談的這人也姓範,正是晉商中的范家家主範永鬥。
去年介休范家出了件大事,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強人打破了范家大院,殺光了范家在介休老宅的男丁,就連范家的女人遭遇毒手的也是不少。
這也就罷了,這夥人還幾乎搬空了整個范家,走時候還放了一把火把范家大院幾乎燒了個一乾二淨,令范家多年的積蓄一日清空,損失慘重。
得知訊息後,範永鬥匆匆從張家口返回介休,見到范家大院的慘狀時差一點當場暈蹶過去,等悠悠醒來,範永鬥更是噴出一口老血,直接病倒,後來經良醫醫治調理,過了小半年這才漸漸恢復。
范家的損失簡直無法想象,可以說經此范家用元氣大傷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幸好範永鬥早就把范家一分為二,一半在介休老家,一半在張家口,雖然介休老家遭遇此事,可張家口的范家依舊未損,這才沒導致范家一蹶不振。
之後,範永鬥找了關係,花了不少金銀,意圖找出搶掠介休老家的罪魁禍首,可查來查去都只有一個疑似流寇所為的結果,而最終當初潛入范家的賊人卻是一個都沒抓著。
雖然這個案子已經定性給了流寇,可範永鬥卻根本不信真是流寇所為。哪怕官府拿出一些佐證來證明,範永鬥也是絲毫不信。
在範永鬥看來,這個案子蹊蹺的很,流寇的可能性並不大,因為流寇行事根本不可能如此縝密,更不可能用這種方式悄無聲息避開官府跑到介休來,又一舉拿下范家大院,直接把范家掠奪一空。
範永鬥覺得做出此案的恐怕另有其人,而且他想來想去更覺得地方衛所和晉商中的同行勾結可能性更大些。畢竟自範永鬥執掌范家以來,范家的錢越賺越多,在晉商中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高,而且自從他和建奴勾結後,為了搞商業壟斷,打擊對手,對山西同行下手的事可沒少幹,哪怕範永鬥幹這些事極其小心,從來沒有給人抓到把柄,可做了就是做了,這是實實在在的,在范家的打擊和小動作中,這些年倒黴甚至家破人亡的晉商可是不少。
以己度人,範永鬥當然會往這方面想。可一時間也想不出究竟是誰暗中對范家下手,真正的仇人又是誰?他做的破事可是不少,仇人也不是一個兩個,看這個很是懷疑,看另外一個也覺得有可能,就這樣反而有些弄不清楚究竟是誰出手了,可就算這樣,範永鬥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官府的結果根本就是扯淡,自己的猜測才是真實的。
“此次範兄親來,實在是辛苦了,前些日子大汗催的緊,多虧範兄這回來的及時,總算讓我能和大汗有個交代。”范文程笑呵呵地說道,雖然他面對的僅僅只是一個商人,可範永鬥可不是普通的商人,早在努爾哈赤時期,範永鬥就是後金的座上客了,哪怕老汗對他也是客氣有加。
雖然范文程是皇太極的謀士和親信漢臣,可范文程卻不敢拿大。說起來他這個漢臣地位並不高,根本不屬於皇太極的政治核心一員,要知道皇太極雖是大汗,可滿人依舊以八旗為尊,八旗中的實力派和那些擁有兵力的貴族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從這點來講,范文程充其量就是皇太極的私人顧問或者說是師爺,所謂的官員品級雖然有點地位,可在滿人貴族眼裡他就是一個包衣奴才罷了。如果不是皇太極重用,並提拔范文程,誰會把范文程放在眼裡?
“範大人客氣了。”範永鬥商人出身,雖說他知道範文程在這邊的地位不高,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皇太極身邊的人,而且私下還以先生相稱。能夠交好這樣的人是沒有壞處的,生意人嘛和氣生財,何必得罪人呢?
“原本早就應該來的,不過介休老家出了點事耽擱了,這是我的不是,還麻煩範大人同大汗告知,此次貨物我這邊願降三成價格,以為賠禮。”
“範兄實在是客氣,你的意思我會轉告大汗,想來大汗不會怪罪範兄。對了範兄,介休那邊的事可查實了?賊子抓到了沒有?”范文程關切問道。
範永鬥微微搖頭,嘆了口氣,看樣子很不樂觀,見他這幅表情,范文程心永頓時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