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憲成和一旁的李信面面相覷,兩人都是一頭霧水,更不明白這兩個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劉宇烈和王道純這兩人他們知道,劉宇烈是兵部侍郎,王道純是山東巡按,這兩人怎麼會搞到一起,而且還向萊登進軍,甚至主動攻擊萊登軍隊?

一時間徐憲成有些糊塗了,孔有德叛亂都已平定了,自己也剛剛向朝廷上了奏書,這兩個傢伙突然冒出來是為何?而且他們這麼做的用意又是什麼?

當即,徐憲成連忙把孫元化和張可大找來,把這個事告訴了他們,並向他們詢問是否有其他訊息。可孫元化和張可大得知後同樣也是詫異萬分,更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弄不明白情況的徐憲成只能下令萊登軍駐守防線,派張可大帶人去前線一趟,同時以自己的名義解除劉宇烈和王道純,向對方說明孔有德叛亂已經平息的情況,以避免友軍誤會。

可第二日訊息傳來,當徐憲成看完了張可大送來的急信後緊皺眉頭,這才知道孔有德叛亂後山東向京師求助,崇禎皇帝為解決山東叛亂緊急任命劉宇烈為總督,領並增援山東進行平叛。

山東巡撫餘大成和劉宇烈、王道純對待孔有德叛軍的態度不同,餘大成建議招撫孔有德,但劉宇烈和王道純卻一意以武力剿滅叛軍。三人爭吵不休,最後劉宇烈和王道純撇下餘大成不顧,直接帶兵東進,打算武力平叛。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前腳剛到萊登防區就得知了孔有德大敗,萊登已經解決了叛軍的訊息。可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劉宇烈和王道純根本不信這個事實,反而振振有詞說孔有德的叛軍依在,甚至已經擊敗了萊登軍,佔據了登州等地,他們作為朝廷平叛的軍隊,應該一鼓作氣繼續進軍,拿下被叛軍佔領的登州城,徹底解決孔有德的問題。

正是因為如此,劉宇烈和王道純不顧萊登軍的解釋,居然直接出兵攻打了萊登軍。

“這兩人瘋了吧?”李信忍不住道。

他根本無法想象劉宇烈和王道純這麼做的緣故,難道他們腦子裡都是漿糊?

“瘋了?呵呵,怎麼可能。”孫元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當徐憲成他們目光向他投去的時候,孫元化長嘆了一聲,搖頭道:“他們這是打著搶功的算盤呢,明知事實卻不顧,執意出兵不惜挑起大戰,除此我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這話一出,徐憲成默默點了點頭,孫元化的話正也是他所猜測的,因為除去這個可能不會有其他原因,除非劉宇烈和王道純打算造反,可要知道這兩人都是文官,在軍隊中又沒什麼根基,他們不是孔有德,怎麼可能做這種沒把握的事。

而現在急不可待地跑到萊登,擺出一副勢必要平叛的架勢,甚至不惜挑起爭端也要開戰,這不是搶功又是什麼?

大明的那些官員是什麼德行,在京師這些年徐憲成早就看明白了。有責任不敢擔,一有功勞就和看見屎的蒼蠅一般一擁而上,劉宇烈和王道純這兩個傢伙就是這樣的人。

孔有德在山東叛亂,之前鬧的如此之大,朝廷那邊也已得到了訊息。為平息叛亂派劉宇烈為總督領兵,巡按王道純又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主戰派,兩人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這也是他們根本不顧事實急於帶兵趕來的主要原因。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孔有德會敗的如此之快,當李信聯合張可大在招遠一舉擊敗孔有德部,並生俘了孔有德和其部將後,這場叛亂已經平息了。現在的奏報和奏書都在送往京師的路上,朝廷那邊還沒反應過來呢,劉宇烈和王道純就趕了過來。

或許他們自己心裡清楚,又或許故意裝著糊塗。眼看功勞已經落到徐憲成的手中,急不可待的他們就做出了掩耳盜鈴的舉止,無非就是想打一打,鬧點動靜出來,然後再借孔有德叛亂一事給自己弄些功勞罷了。

搞明白這點後,徐憲成是有好氣又好笑,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傻的人,劉宇烈和王道純以這種智商居然還能做到這樣品級的官員,難不成他們都是白痴?

更哭笑不得是搶功勞搶到自己頭上了,還不惜開戰。虧得自己提前一步解決了孔有德部,如果現在孔有德還在和萊登作戰的話,這兩個貨就這樣跳出來,非但幫不了半點忙,甚至還會把整個局勢攪合的更為糟糕。

徐憲成立即就做了決定,他讓李信馬上去一趟張可大的軍中,帶上自己的王命旗牌,告知劉宇烈和王道純老實點,不要給臉不要臉。如果他們還蠢蠢欲動,就千萬不要客氣,直接給與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