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難道只是讓那些官員能夠撈到更多的錢麼?

這便是土地國有制。

這便是政治、經濟之間的特殊關聯,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必定會牽扯到政治勢力,而政治勢力所交往的過程中,也一定是會摻雜著經濟利益。

自人類誕生以來,從來沒有例外。

將這些一點點掰碎了給李淵講述了之後,李淵的神色中驟然間帶著了些許落寞。

“您的意思是,我們永遠無法解決土地兼併這個問題麼?”

陳湛沉默的坐在那裡,他的手微微的拍著李淵的頭頂,他低聲道:“或許吧。”

“或許有一日,我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呢?”

只是話雖然這樣說,但陳湛對於前路卻是迷茫而又悲觀的,或者說他是“絕望”的。

這也同樣是陳湛為何一改先前陳氏家主都會進入朝堂的原則,退守官渡的原因,因為他看不到前路的希望,前路總是灰暗的。

他想要在官渡的“拙身樓”中悟道。

等他想明白心中的道理,他自然而然會出山的。

萬歲十三年。

皇帝的聖旨傳遍了天下,許多人都看出來了皇帝的意思,但他們想要反抗,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以“農民”為首的百姓開始反抗了。

為何是農民、為何是普通百姓?

因為他們是最好忽悠的,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說皇帝想要搶走你們的土地,讓你們徹底沒飯吃、徹底餓死,就能夠激起他們的憤怒,從而讓他們進行反抗,給這群真正想要反抗的人當“槍”。

民間的反抗日益沸騰。

楊府

楊堅神色淡然,他與獨孤信的面前擺放著一個棋盤,棋盤上帶著些許縱橫交錯的黑白子,無數的黑白棋子交錯,好似是在廝殺一樣。

他看向面前的獨孤信說道:“岳丈,如今陛下已經被逼迫到了沒有前路的地步了,下一步必然與我等談和,我們回到原本位置上的時間不遠了。”

獨孤信點頭,但他眉宇中卻是帶著茫然的神色。

一邊下棋,一邊問道:“我想過無數的人會反抗,但我沒有想到,反抗的最多的、最厲害的竟然是那些普通百姓,為什麼這些普通百姓會看不出這是對他們友好的一件事情呢?”

楊堅將面前的棋子放置在某處,嘆了一口氣:“這其實並不怪那些百姓,反而應該怪罪陛下。”

他站了起來,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愈發的顯得平和,真真像是一位真正的“皇者”了。

“陛下的對手從來就不是世家大族,但陛下的眼界卻太小了,或者說他自詡為讀了幾本陳氏先祖的書籍,便以為自己就和陳氏先祖一樣有那個境界了。”

楊堅冷笑一聲。

“事實上,他什麼都不是。”

“他如今之所以會真的手忙腳亂,是因為他在行動之前就沒有看明白,他要面對的對手是除了那些一無所知的百姓外的所有人。”

“岳丈,百姓們想要知道朝廷的政策,需要依靠什麼人?”

獨孤信一愣,繼而說道:“自然是府衙。”

“如縣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