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看著沉默的眾人,臉上沒有什麼表現,但心中卻是扯開了一個嘲諷的冷笑,這群人啊.整日上嘴裡說的好聽,但其實心裡一個比一個誠實!

他聲音陡然一溫和,安撫著眾人說道:“諸位也不必太過於擔心。”

高士廉笑著說道:“那位已經決心與我等站在一起了。”

他笑眯眯的說出了一個名字,一個讓眾人先是震驚,而後迷茫,最後興奮的名字。

如果這個人站在他們這邊,那麼他們的勝算將會大大增加啊

因為這個人代表的不是一個單純的人,而是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

此時,從數量上來看,天下間三分之二的利益集團都站在一起,即便陳氏和李氏的力量加在一起,已經超越了天下間的十分之九又能如何?

難道還能將他們全都殺了?

笑話。

他們這群世家最大的“優勢”就是“寄生”,只要不將所有人都殺個乾淨,那麼他們便能再“轉世”重來,而若是將他們全部都殺乾淨

哈哈,那真的是笑話。

世上哪裡有那麼龐大的情報組織,可以將他們所有的繼承者、所有的後手全都找到?

如果真的有,那他們輸得不冤。

太學

房玄齡坐在講壇之上,笑著講述著自己的“為官之道”,他是堅定的保皇黨,所以講述的為官之道也全都是站在一個忠誠臣子的角度講述的。

今日所講述的便是“廉官”與“好官”的區別。

只是站在下方的他那陳煜聽著聽著,就皺起來了眉頭,在房玄齡的講述當中,廉官便是好官,好官便是廉官。

陳煜並非很贊同這個說法。

他看了看坐在那裡的房玄齡,有些想要上臺去與房玄齡辯論一下,正好順勢完成“挑戰國朝十八學士”的成就,但又覺著房玄齡和他父親的關係那麼好,他當眾讓房玄齡下不來臺是不是不太好,於是就躊躇著。

而此時,坐在臺上的房玄齡已然看到了站在那裡,面容古怪的陳煜,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陳煜神色古怪的原因。

於是他一挑眉,看著臺下的陳煜道:“益光何時到的長安?我竟然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眾人的眼神瞬間看向了陳煜,臉上都帶著激動。

陳煜只能整理了一下衣衫,看著房玄齡道:“回伯父的話,小侄今日方才抵達長安,尚且未曾回府,只是路上聽到有學子談論伯父在此講學的事情,所以便貿然前來了。”

房玄齡點了點頭,摸了摸鬍子說道:“倒也是巧事。”

他看著陳煜問道:“我方才講述為官之道的時候,瞧見你面容上帶著些猶豫與古怪,莫非你並不贊同我所說的話?”

陳煜站在那裡,迎著眾人的目光,心下無奈,但他同樣也明白,既然房玄齡都說出來了,那麼必然是看到了。

此時不能說謊。

於是恭敬的說道:“小侄的確是有些不敢拙見。”

房玄齡一挑眉,直接指著自己對面的位置說道:“這不是巧了麼?你小子從南到北一路辯經而來,今日遇到老夫也是緣。”

“不如你我的辯經之說,便放在今日。”

“你以你的求實學說為核心,講一講為官之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便都熱切的看著陳煜,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

而房玄齡也坐在那裡,等待著陳煜的答案。

半晌。

陳煜終究是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

“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