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落下一句:“明日茶攤酒肆,咱們再會了。”

安國王府

陳成己則是開始處理朝廷中的政務,左右的事務讓他倒是覺著心中更加疲憊。

陳朱樓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這書房當中,他隨意的坐在原地:“父親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麼?”

陳成己放下手中的政務,將一旁的幾封奏疏推給了他:“這幾封,都是世家、寒門等諸多朝臣彈劾十常侍的,希望我能夠秉公處理,為天下萬民做主,嚴懲十常侍,將其徹底剿滅。”

“甚至大將軍也送來書信,說願意與陳氏配合,一同除掉此等禍國殃民的人。”

“你如何看?”

陳朱樓手中拿著一個啃了一半的果子,打了個哈欠:“十常侍也好、何大將軍也罷,世家也好,都不是真正的為民著想,只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做筏子,以此來完成自己的政治鬥爭罷了。”

他反倒是看著父親:“如何處理,倒是要看父親準備要什麼樣子的結果了。”

陳成己坐在那裡,看著陳朱樓,他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眼神中的笑容是陳朱樓看不懂的。

“那麼樓兒覺得,我應當想要什麼樣子的結果?”

“海晏河清?還是什麼?”

陳朱樓坐在那裡,再次沉默了,他實在是不瞭解父親的想法,從一開始就不瞭解。

窗外的雪淡淡的落在地上,又是一年冬雪了。

陳成己懷間的“麒麟玉”微微發熱,也讓陳成己的大腦十分清醒,他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目光遙遙的望著將自己挪到了屋簷下,看著那漫天飄雪的陳朱樓。

陳朱樓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

但恰好,陳成己是為數不多的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人。

如果不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去看,而是站在一個外人的視角去看的話,陳朱樓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或者說,陳朱樓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世家子弟。

擴充一點說,陳朱樓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可以當做下一代家主培養的“普通”世家子弟。

他優秀,十分優秀。

超過了陳氏歷代家主的優秀,甚至陳成己有一種大不敬的想法,即便是當年的先祖或許也沒有陳朱樓這麼的“聰慧”。

在陳成己看來,陳朱樓的“天資”可以用“若同鬼神”來形容。

他半歲的時候便能夠呀呀作語,一歲的時候便可以完整的說話了,三歲的時候便不如其餘的孩童一樣還在玩耍,而是開始識字,待到五歲的時候,自制力便十分的強悍,甚至可以唸誦一些政治學以及儒家的經典了。

八歲的時候,陳朱樓遍觀諸子百家經典,一頭扎進了這拙身樓中。

當年悟道的創造出政治學的那位先祖用了幾年的時間,方才能將拙身樓中的書籍看完,而後有了自己的思想,可陳朱樓在兩年前便已經做到了這一點。

聰慧麼?

聰慧至極。

允文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