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政變(其二)(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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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一些底線問題不能夠突破之外,其餘的事情都是有商量的嘛。”
將地面踩出來一個個的腳印,獨孤信的聲音慢慢的在這院子裡迴盪著。
而此時,天穹之上,一滴滴小小的雨滴開始緩慢的落在地上,兩人坐在院子裡,房簷上已經開始有雨水匯聚,繼而從屋簷上飛速滑落,天井處都要成為一片瀑布了。
獨孤信回到屋簷下,坐在那裡:“你的情況與陳氏的情況還是不同的。”
“陳氏的那個莊頭所依靠的不過是陳氏的聲名,他所能夠享有的一切權利也都是陳氏給予他的,所以陳氏可以說收回就收回,說處理就處理——因為他沒有參與到陳氏這一片基業的打造過程,只是在最後享受了。”
“而你或許不同。”
他搖頭嘆氣:“我也知道你家中的那些情況,弘農楊氏當年有些落寞了,你家中的那些莊頭都是跟著你熬過苦日子的,何必非要那麼的絕情呢?”
“難道楊氏如今的這一片家業,沒有那些莊頭的苦功麼?”
楊堅倒是神色不變,他聽懂了獨孤信的話。
無外乎是一個警告而已。
他笑著說道:“伽羅告訴您這些,就沒有跟您說更多的?”
楊堅的神色中帶著感慨,屋簷下的雨還在繼續滑落,他整個人都顯得頗為平靜:“事實上,那是陳氏對我的一次試探,我懷疑他看出來了什麼,如果那一次我的回答是相反的話,只怕在他離開丞相位置的時候,楊氏和獨孤氏都要遭受恐怖的打擊了。”
“不過是一時敷衍的話語罷了。”
獨孤信則是坐直了身體,看向了楊堅,再次開口問道:“那麼,你今日是否也是在敷衍我呢?”
楊堅回過頭,看著坐在那裡,神色看起來頗為平和,但整體顯得咄咄逼人的獨孤信,心中一股不滿的感覺油然而生,但他將這一股情緒壓在了心底,畢竟他如今還是需要獨孤信、或者說需要獨孤氏的。
“當然不是。”
他神色莊重:“我與伽羅多年夫妻,岳丈更是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做出忘恩負義的舉動呢?”
“此言絕非是敷衍,而是發自肺腑。”
獨孤信笑了笑,又躺了回去。
他其實並不相信楊堅所說的這樣的話,但他需要的也並非是楊堅的承諾,而是楊堅的態度。
所有的利益都必須由“實力”為角度出發去獲得,一味的相信別人的承諾,最後只會淪為待宰羔羊。
這是自古以來、所有站在頂端的人都明白的道理,獨孤信自然不會不清楚。
萬歲十二年,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進一步發酵,所有人都在對“科舉”發出質疑和詢問,他們所有人都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哪怕是與這件事情無關的人也是一樣。
萬歲帝執政以來,或者說自建武帝之後那些大虞皇帝執政以來,民間對於科舉制的意見一直從未曾消失過,畢竟任由皇帝更改的制度,到底算是好制度麼?
誰也不想寒窗苦讀十年,最後卻只能落得一個因為不符合皇帝的喜好,所以“上進”無門的下場。
但那位深宮中的陛下,卻依舊沒有對此有什麼表示。
官渡
葉落隨風。
回到了官渡的陳湛心情十分愜意與輕鬆,這裡畢竟是陳氏的老巢。
他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隨著風的輕輕吹動而感覺著自己生命的律動,他的身邊同樣躺著一個人,這個人的臉頰上卻是帶著些許好奇的神色。
“您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後推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