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這許多年【本卷完】(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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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三十七年,秋。
江南多煙雨。
點點菸霧與雨滴纏綿的落在湖水之上,湖泊兩岸的柳樹迎風招展,如同萬條垂髫一般,沾染了些許湖水後,便輕輕的點了點。
一葉扁舟泛於水面上。
細細的江南小調從湖水上氾濫著,周圍路過的學子與書生都感到些許愜意的神色。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小舟上的人一定是一位翩翩公子,否則怎麼能夠得到舟中美人的抬愛?
不少學子議論紛紛。
湖水繼續泛起點點漣漪,遠處的書院佇立在這許多煙雨當中,霧濛濛的引人的關注。
“先生——”
等到小舟停靠在岸邊的時候,那方才唱誦著江南小調的侍女便悄然的看著小舟內,聲音同樣溫婉:“吳山書院已經到了。”
說完後,這侍女也不敢繼續打擾,只是繼續的等著。
天邊青色的煙雨繼續落在這小舟上,而小舟內躺著的人好像是被這雨聲喚醒了一樣,緩緩的坐了起來。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睏倦,像是剛剛睡醒一樣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看起來都頗為懶散。
陳瀟晃了晃腦袋脖子,只覺著自己這一覺睡得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他站在小舟邊緣,看著盪漾著的湖水,與那湖水之上一點點的波瀾,目光悠遠,像是回到了三十多年前一樣。
那個時候他尚且年輕,泛舟於這江南水鄉只是為了來殺人,而如今這許多年過去,他早已經在這江南水鄉隱居十五年之久。
在侍從的攙扶下,他走下小舟,緩緩的看著兩邊的風景,最後來到了吳山書院的前面。
繼而抬起頭。
吳山書院,是五年前謝玄與王獻之辭官之後所創辦的一所書院,只是最後這兩個人的建立理念不合,繼而分道揚鑣,王獻之出走,重新建立了“泮山書院”,而吳山書院則是依舊佇立在這裡。
兩座書院建立之後,都經常邀請陳瀟前來講學。
畢竟自陳瀟的父親陳安去世之後,陳瀟這位現任陳氏家主、鎮國王、便是明面上最精通政治學的大家了,甚至沒有之一。
這或許是一種額外的天賦。
對於政治學的理解,陳氏的人好似總有一些特殊的理念,而這種理念則是契合當年開創這一學說的先祖,其餘的大政治家無論怎麼學習,好似都沒有這股子最正宗的味道。
當然,這並非是說其餘的政治學家們不好,反而正是因為沒有這種“味道”,許多政治學家反而走出了自己的一條道路。
那些道路同樣得到了陳氏與朝廷的認可。
十五年前,大虞進行了第一次朝考,從縣鄉考到大虞朝考,湧現出了不少的人才,而這些人也在後續陸陸續續的成為了大虞的中流砥柱。
這十五年間,大虞一共經歷了七次朝考,朝廷的人才也逐漸的充裕起來。
世家們雖然逐漸的明白了這其中所蘊含著的殺機,但已經無能為力、無法挽回,他們只能夠暫時蟄伏,期待著後面能夠再次挽回頹勢。
但無論世家們如何考慮,如今的朝堂都已經是“科考”的天下了。
大虞天下也形成了一股濃郁至極的讀書風潮,人們不再想著經商與投靠世家,反而是想著多讀書,等待著朝考的時候一鳴驚人。
而朝考制度也逐漸的變得“規整”起來。
依舊是考試建武大典的那九個部分,但卻分為了九個科目,這九個科目無論是考哪一個科目都行,而考試也不再簡單的劃分為縣鄉、州郡、以及朝考了。
而是分為“初試”,初試依舊是由縣鄉組織,考過初試的則成為“童舉生”;繼而是“縣試”,縣試則是改為由各州統一舉行,縣試分為“縣、郡、州”三次,三次考核全部透過則稱為“縣舉子”;之後便是“州試”,州試分為“州、京、朝”,全然透過則為“士卿”;再往後則是挑選前十位優異的學子面見皇帝,但卻並非列為常態。
於是,學風日盛。
大虞境內也因此開設了不少的書院,專門教授著建武大典中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