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杯薄酒以高上蒼(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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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八年,天下局勢漸漸變得更加穩定了。
長安與琅琊方面開始瓜分北方那些零零散散的勢力,並且以一種近乎於“蠻橫”的手段去針對那些想要割據地方的郡守、縣令們。
在這樣的高強度壓迫之下,各地的郡守也好,縣令也罷,都開始臣服於這兩股勢力。
而長安方面與琅琊方面最大的區別是,琅琊方面開始有些“縱容”那些大世家、大豪強的存在,並且讓他們享受到了足夠的待遇與特權。
相應的,這些大世家也給了琅琊方面不少的幫助。
潁川陳氏、荀氏以及其餘諸多勢力都開始將自己的“力量”朝著琅琊搬遷,當然,僅僅是搬遷了一部分。
世家從來不會將雞蛋放進同一個籃子裡,他們在徹底倒向琅琊之下,都與一部分的“自身”進行了“正義切割”。
比如潁川陳氏。
潁川陳氏同官渡陳氏一樣,都為陳氏,但他們的處境卻不同。
潁川陳姓的起源為“媯姓”,是舜帝的後裔。
而官渡陳氏則是出自“姬姓”,這一脈以“陳野”為先祖,依照官渡陳氏的記載,是當年他們的先祖“樊姓”的始祖後人,其中一脈流於陳地,因此便改做以“陳”為氏。
兩者雖然起源不同,但潁川陳氏的一部分人卻以官渡陳氏為“信仰”,他們認為這才是他們應當做的事情——以天下黎民蒼生為重。
所以,在元安八年的時候,官渡城迎來了一支不速之客。
或者說,不能叫做不速之客.
官渡陳氏,府宅。
陳澤熙一臉茫然的看著面前坐著,十分恭敬的老人,臉上是少有的無措神色。
“老翁,您的意思是?”
他面前坐著的“陳康民”神色不變,只是慈祥的笑了笑:“我等是潁川陳氏子弟,只是與主脈之間有些分歧,所以我們這一支便離開了潁川,準備前往大虞。”
陳康民微微嘆了口氣。
“雖說陳氏與我們並非是一支,且祖上來源都不盡相同,但我們終究是同一個氏。”
“因此,路過官渡,想要祭拜一下官渡陳氏的先祖。”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愧疚,顯然也知道這是對於官渡陳氏的打擾。
陳澤熙則是無奈扶額,他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陳康民的話,畢竟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官渡城外
馬車搖搖晃晃的繼續朝著大虞的方向前行,在這亂世之中,能夠這樣進行長途跋涉的人並不算多,而每一個都不是普通的盜匪能夠惹得起的。
尤其這支隊伍剛從官渡城中而出。
馬車中
陳康民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的神色。
事實上,如今看來三方勢力到底誰能夠贏得這天下,誰也無法確定,而琅琊那邊給予的利益則是最大的。
這亂世短則四五十年,長則近乎百年,沒有一個家族能夠放棄這樣巨大的利益,但他們又不敢保證最後勝利的是琅琊,所以便將他們這一支給“分裂”了出來。
他們會前往大虞,而後利用主家當時分給他們的東西再次建立起另外一個“陳氏”。
等到過了一兩代人之後,他們便不是“潁川陳氏”了。
“祖父,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去官渡祭拜啊?”
他的面前,那個看著只有八九歲的稚子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他有些不解這一次前來官渡的目的,畢竟他們真的只是去了一趟官渡、而後進了陳氏祠堂祭拜而已。
陳康民則是淡淡的說道:“借一個陳氏的名頭罷了。”
“咱們從主家那邊分出來,便等同於是和主家那邊的分裂開來,在路上即便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主家也不會管的。”
“也唯有這樣的切割才能夠真正的讓兩方都獨立的安全。”
陳康民的神色望向遠處:“這是世人皆知的規則。”
“可此去大虞一路遙遠,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