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改革進展的十分艱難。

艱難到王莽的心都開始動搖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更大的巧合出現了,這個巧合讓王莽動搖的心再次堅定了起來,甚至變得更加快樂和肆意。

天子病重。

黃龍二十一年,在王莽的變革進行了一年了之後,天子的身體終於遭受不住他日日夜夜的荒誕而病了。

在病危之間,天子在王皇后以及王丞相的勸告之下,覺著大漢不能夠沒有君主。

又在兩人的勸告之下,覺著前太子內心一定對自己有著無窮無盡的怨恨,畢竟是他逼死了他的母親,且將他放逐。

於是,他將方才五歲的王皇后幼子“劉嬰”立為太子,並且表示自己若是崩殂,便令太子繼承大統成為天子,而令丞相、國舅王莽監國。

黃龍二十一年十月,在天子立下詔書,並且通傳天下不久之後,天子崩。

諡號為“慎”,是為孝慎皇帝。

這個諡號冠在黃龍帝的身上,天下不少人對此表示不滿。

何為慎?

敏以敬曰慎;沈靜寡言曰慎;思慮深遠曰慎;謹飭自持曰慎;夙夜敬畏曰慎;小心克勤曰慎。

黃龍帝有哪一點配得上這個可以說是中意的諡號麼?甚至還是中等評價中帶著些許褒義的?

思慮深遠?沈靜寡言?

簡直是笑話。

但這個諡號經由幼帝主持,太后贊同,輔政大臣而出,便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在幼帝登基之後,因為過於年幼,而太后又什麼事情都聽從自己弟弟的,所以便將朝政全部都交給了王莽,甚至一度廢棄了中樞府令這個職位。

要知道,這個職位是當年文景時期,天子專門用來限制丞相的位置。

將這個位置廢棄,無疑是將所有權力全部交給了王莽。

但.幼帝太過年幼沒有發言權,太后又表示支援,誰能有辦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沉默的官渡。

但官渡依舊錶示沉默。

陳氏好像真的不管朝政了。

於是動盪繼續。

黃龍二十一年末,丞相下詔改元為“新元”,所以次年便是新元元年了。

新元元年三月,天子下詔,加封王莽為安漢公。

新元元年四月,天子下詔,賜安漢公王莽九錫,許其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一時之間,風頭無兩,門客眾多,或可比當年春秋戰國時期的三千門客孟嘗君。

新元元年,改革繼續。

官渡

王莽的腦子沒有壞掉,所以他的改革是避開了諸王封國以及官渡的,畢竟早在先皇、甚至是更早的時候,陳氏的官渡城幾乎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小封國了。

他也害怕自己動了官渡城之後,陳氏就有合情合理的理由來討伐自己了。

所以官渡城中的生活依舊。

院落中,秋水盪漾,枯萎的樹木在池塘邊佇立,彰顯著冬日的冷肅。

陳沖坐在院落中,他的對面坐著一個方才加冠了的年輕人,正是弘農王。

二人面前擺放著一個棋盤,其上黑白子縱橫交錯。

劉秀微微皺眉,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依照世子的推測,王莽的變革必定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