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如陳相這等的漢子,定然是要裂土封王的,如今陳相在大漢竟然沒有受到這樣的待遇,簡直是令天下人心寒。”

陳秋倒著茶水,面上神色不改。

而莫斯見著如此情形,語氣中又帶著幾分討好和諂媚的說道:“聽聞令弟前往西域諸國,好似是為了經商貿易,為大漢謀取一條道路,以使西域能夠與大漢交流?”

他的語氣中帶著三分笑意:“巧了的是,我匈奴在西域多少也是有些許根基的,可汗知道他昔日十分敬佩的“安國君”之後要前去西域的時候,特意交代了使人前往庇佑。”

莫斯輕聲說道:“只是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

“陳相可否收到了冷弟的信件?”

莫斯的臉上帶著幾分挑釁的神色,而陳秋依舊是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向莫斯:“多謝可汗關心了。”

“只是家弟的信件早已經來了,說是安全回返。”

“如今只怕已經是踏入了大漢的地界,就不需要可汗費心思了。”

“且——”

陳秋抬起頭,看著莫斯輕聲道:“且,可汗是忘記了麼?”

“昔年我陳氏的列位武安君之事?”

他的聲音平和中帶著些許嘲諷,眼神中像是充斥著無盡的殺氣一樣。

“他年,陳氏有人能夠踏破匈奴,今歲,陳氏同樣也有人可以蕩平匈奴!”

“還請可汗說話做事的時候,切記要三思、三思啊!”

莫斯的神色中劃過一抹陰霾,他只是笑著說道:“多謝陳相教誨,我會如數轉達給可汗的。”

待到莫斯急匆匆的離開後,陳秋才是緩緩站起身子來,眸子中帶著些許雷霆之色。

匈奴算是什麼東西?

陳氏先祖幾度幾乎將其趕盡殺絕的廢物,今時也敢在這個時候出言挑釁陳氏?

還是在陳氏風頭正盛的時候?

他閉上眼睛,心中雖然清楚這是莫斯以及匈奴可汗的計策,但依舊無法平息心中激盪的怒火。

這是“陽謀”。

莫斯只是一個侍衛、他能夠代表匈奴可汗說出方才的話麼?或者說,即便是他可以代表,但他敢在可汗沒有授意的時候就說出這樣的話麼?

他不敢。

匈奴也不敢。

匈奴的那位新可汗是蠢貨麼?

當然不是。

能夠在匈奴處於最壞情況下的時候,一力承擔起來匈奴國運,將幾乎只能龜縮在狼居胥山附近的匈奴人給整合起來,在十年之內吞併幾乎已經要散成滿天星辰的匈奴。

這樣的人能是一個蠢貨麼?

陳秋嘴角帶著冷笑,將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起後,便能夠看出來匈奴的意思了。

他們想挑起大漢與匈奴之間的戰爭!

“匈奴人,為何這般有自信?”

“莫非是還有什麼謀算?”

這般想著,陳秋一邊往外走,一邊沉聲說道:“替我準備轎攆,我要進宮面見陛下!”

未央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