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劉邦可以說的上是優秀的表演,蕭何三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絲一毫的動容都沒有。

陳平甚至打了個哈欠,顯得很疲倦和睏乏。

“咳咳。”

劉邦見這哭泣的樣子沒有作用,當即緩慢的收斂了自己的哽咽語氣,繼而一臉淡然的看向蕭何三人:“先生,難道您就不想自己的才華被世人看見麼?難道您就不想要青史留名麼?”

看著感情打動不了三人,劉邦開始用起來了“利誘”的手段。

他平靜的看著蕭何,像是之前那個哭泣的人不是他一樣:“先生若是能夠助我一統天下,日後封侯拜相,這難道不是傳世的機會麼?”

曹參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了劉邦:“沛公便如此篤定,您能夠是繼始皇帝陛下後,橫掃六合的那個人麼?”

“若是沛公無法橫掃六合,那我們所做的豈不是無用功,甚至要被世人嘲笑?”

眾所周知,失敗者總是會被嘲笑的。

劉邦聽了曹參的話並不介意,反而更是大笑出聲,他撫掌讚歎的說道:“難道這世上有沒有絲毫風險的事情麼?”

他的眸光中帶著銳利:“若是先生覺著這世上有毫無風險的事情,有可以輕而易舉拿到的功名利祿,那麼邦轉身就離去,再也不會前來打擾三位先生。”

陳平輕笑一聲:“沛公這話說的對。”

“世上沒有毫無風險的事情,但人總要規避大部分“竹籃打水”的風險,而選擇成功機率較大的人吧?”

“比起來其餘的人,沛公有什麼可以吸引我們的呢?”

劉邦沒有絲毫猶豫:“因為我是大秦的臣子!”

他目光如炬,神色中帶著堅定之色:“因為我是陛下親自任命的沛郡之守,甚至陛下親自為我整合了沛縣周圍的眾多縣而成了這沛郡!”

“就憑我不是亂臣賊子!”

“有此等大義的名聲,難道還不夠麼?”

劉邦上前一步,這個時候的他身上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痞氣,反而全都是王者之氣,他站在那裡便是一個天生的王者。

“我有大義在手,難道不比其餘的亂臣賊子好麼?”

大義。

這的確是一個要命的東西。

一直不曾開口的蕭何終於將目光看向了劉邦,兩人目光對視,像是跨越了時空一樣。

“沛公想要我們效忠於您,僅僅憑藉這些還不夠。”

劉邦在蕭何聲音落地的同時直接開口道:“先生想要什麼?”

蕭何嘴角扯開了一個笑容,他喜歡和聰明人講話:“時勢。”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前,看著外面天空中不斷飛過的鴻雁,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忽而來的:“如今沛公方才加入這一場亂世的爭奪中,若是要求更多,那便是我們三人沒有誠意了。”

“所以我只要沛公能夠讓這“天時”之勢站在您的身邊。”

蕭何轉頭,神色平和:“沛公有三個月的時間,讓我們看到您勝利的希望,我們自然會加入您的。”

劉邦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即便先生不說,我也會證明的。”

他站了起來,不再留戀此處:“那邦便先走了,三個月之內,我會完成與先生的約定,希望先生屆時不要忘記今日我們所說。”

說著劉邦便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三人的住處。

在劉邦離開之後,陳平才是鬆了口氣,他看著窗戶前的蕭何輕聲問道:“蕭兄,我們如此做,日後沛公是否會記下今日之事?”

蕭何微微搖頭:“你覺著沛公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陳平猶豫:“一個地痞。”

蕭何看向曹參,想聽一聽他的評價,曹參卻直接開口道:“是一個能夠笑到最後的梟雄。”

“若是這樣的人最後會因為今日的事情記仇,而報復我們,那麼他一定走不到最後。”

蕭何同樣贊同的點頭,他與曹參所想是一樣的。

“能屈能伸,能審時度勢,有野心,這樣的人不會心胸如此狹窄——至少在我們對他有用的時候一定不會。”

蕭何嘆了口氣:“亂世已經開始了,我不希望它混亂太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