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讓陳昭內心真的十分感慨,但他卻也知道,陳氏中人都是秉持著“問心無愧”這種執念的,很難讓他們去做什麼違背內心的事情。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

陳鱸一脈與秦王再次有了糾纏,那麼他這一脈便回到官渡,成為“備用”就是了。

贏柱沉吟了片刻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如此,那便按照先生所說的做吧!不必等到明年春日了,過幾日我便接那孩子回來。”

他笑著說道:“只是不知道先生的侄子是否會跟著一同前來?”

陳昭微微眨眼說道:“這就要看仲兒和我那個弟弟是怎麼想的了。”

孝文王元年冬,秦王將太子的嫡長子“公子政”接了回來,而太子也將公子政的生母冊為太子妃。

也正是到了這個時候,公子政才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嫡長子”,秦王嫡長孫。

孝文王二年春,歷經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公子政終於回到了這一片屬於“秦人”的土地,而在秦王與公子政交談的過程中,發現趙國宗室竟然對秦國多有詆譭。

秦王大怒。

下令讓尚且還能夠披甲的武安君再次披甲上了戰場,發動了對趙國的進攻。

趙王大駭,他在惶恐之下再次請出了已經被他斥責而貶謫的“信平君”廉頗,而廉頗也再次穿上了鎧甲走上了戰場。

白起與廉頗之間的戰爭,再次席捲而起。

這彷彿是輪迴終將抵達的宿命之戰一樣。

一樣的配置,一樣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結果是否相同。

在秦趙戰爭的時候,天下其餘四國的國君也都看著這一幕,但事實上他們並不擔心,趙國哪怕是覆滅了,趙王恐怕也有機會和韓王一樣,繼續享受奢靡的生活。

而他們也是一樣。

廉頗的軍事才能雖然略微遜色於白起,但他“善守”,當他一心一意防守的時候,就算是“殺神”白起都無法很快的突破他的防禦。

於是這場戰爭便僵持了下去。

在這場戰爭持續的時候,秦國發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右相“陳昭”病逝於咸陽城中。

享年七十四歲。

聽聞陳昭故去的訊息,秦王贏柱悲痛不已,追封陳昭為“昭安君”。

同年,遠在邯鄲城的陳鱸帶著自己的孩子們一同回到了秦國,而知道這個訊息的贏柱內心鬆了口氣,他本來想讓陳肅為相的。

但就在陳昭離去的時候,陳肅同時請辭司寇之位。

那一刻贏柱是十分慌亂了,他害怕這是他父親臨終前所說的“陳氏切割”,然而等到陳鱸、陳仲來的時候,他就放下了心來。

這只是陳氏內部的“交替”。

於是,孝文王二年夏,秦王任用陳鱸為“右相”,任用陳仲為“司寇”。

而原本的司寇,陳氏此代的家主“陳肅”則是回到了官渡老家中,繼承了自己大父“陳慎”的事業,繼續在家鄉為“師”。

孝文王三年,秋。

白起已經失去了耐心,他要發動最後的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