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司隸校尉部 第七一章:暗中較量(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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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黑衣主巫蘇墨的帳中正招待著張濟愛將胡車兒,李傕再也坐不住,越想越害怕,就要命人去將胡車兒抓來,但被旁邊的紅衣女子及時制止住。
“不行!”
只聽紅衣女子慢吞吞的道:“將軍你應該明白,胡車兒去見蘇墨的事情既然被我無意間撞破,那麼將軍你以為,他還會讓胡車兒繼續留在帳中等待將軍去搜查嗎?再說,蘇墨現下好歹是將軍帳下的人,又是深受將軍你的信任,這隨便讓人闖入他大帳之中,捉到胡車兒還好說,若是他狡兔三窟,早已將胡車兒藏了起來,到時一無所獲的話,豈不讓將軍你難堪?更何況,我紅衣乃待罪之人,數年未歸,今晚遽然回來就告訴了將軍你這麼一個天大的秘密,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紅衣心懷叵測,一回來就要找黑衣主巫的麻煩,實乃假借將軍之手以報當年之恥,那我可不冤枉死了?”
“呃……”
說實在的,剛才李傕說要派人去蘇墨帳中抓人,其實他話一說完就後悔了。正如紅衣自己所說,她與黑衣多年不見,今日突然回來就撞到這種事情,也實在太過‘碰巧’了點,以他多年的心機,也有了片刻的猶豫。不過,當他聽到紅衣出言相阻,且話說得光明磊落,他內心僅有的一點疑惑也去了。他手一擺,說怎麼也得讓人去蘇墨帳中看看。
“哎……”
紅衣女子輕嘆一口氣,說道:“既然將軍執意如此,那我紅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請將軍聽我最後一句,將軍實在要去捉拿胡車兒也無不可,只是將軍需來個調虎離山之計,方才不管是抓到也好抓不到也好,至少兩邊都不會為了此事立馬撕破臉皮。”
李傕微微一愣:“調虎離山?何謂調虎離山?”
“將軍只需如此如此……”
李傕聽紅衣女子如此如此一說,也即明白過來,眼睛不由一亮,說道:“好,就這麼辦。來人!”
……
黑衣主巫帳中,燈火仍是燒著,彷彿永遠也不會枯竭,燃出的光明無時不刻的照耀著空蕩的內帳。
光明突然閃爍了一下,燈芯裡的油炸出了花。
“主巫大人,將軍請你過去一趟,有事相商!”
進來的居然不是他的衛兵,黑衣主巫恍然覺出那個替他外出辦事的小子好像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大概,他也不會再回來了。
盤膝坐在榻上的蘇墨,緩緩睜開眼來,沒有去看帳外突然走進來的那個傳令兵,只是將頭扭了過去,看了一眼那個炸開的星火。
“主巫大人……”
眼看黑衣主巫半天沒有動靜,傳令兵也有點不耐煩了。雖然,黑衣主巫的威嚴不可逆犯,但將軍的命令更不可有違。李傕在之前,已經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傳李傕馬上來見。
“知道了……”
黑衣主巫淡淡的言說,然後將脖子從那燈火邊轉過來,放下雙膝,從榻上站了起來。然後,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黑衣主巫開始整理起衣袍。那傳令計程車兵,禁不住抬起頭來,看了蘇墨一眼。
然而,就是這麼一眼,卻讓那傳令兵渾身上下不由一陣顫慄,趕緊低下頭去。
那包裹在黑暗裡的眼睛,依然能射出如此璀璨的光華,冰冷而傲慢,殺氣叢生,讓人不敢直視。
“帶路吧!”
黑衣主巫瞥了傳令兵一眼,輕輕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那傳令兵立即應了聲是,趕緊在前引路。
蘇墨剛出帳外,不過片時功夫,就又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大帳帳門掀開,走進來一批持戟甲士。在這群甲士之中,有一位顯然是他們的頭兒。只見這個頭兒向著帳內快速的掃視了一眼,突然舉起手來,向著其他甲士釋出命令:“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闖入我軍大營的賊人!”
……
蘇墨一襲黑袍,緩緩從帳外走了進來,帶來了一口風。
將軍李傕久坐帳內,早已習慣了這裡的室溫,此時卻是沒來由的身子一緊。雖然,他內心裡很是嫉恨於他,且因為前次的事情他對他很是失望,甚是氣憤,然而,當再次見到蘇墨,且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李傕仍是不覺的感到了一陣寒意。他那翹起的蘭花指沒來由的縮了回去。拇指與食指輕輕的搓.捏著袍袖,掌心裡好像是沁出了一絲汗漬。
哆哆哆……
步子逼近,然後穩重的落下,帳內頓時沒了聲息。彷彿是過去了很長時間,只見那黑衣主巫兩隻修長的手掌,五指微攏,從袍子裡伸了出來,向他拱手道:“將軍!”
“嗯……”
面對黑風勁裹的蘇墨,李傕突然發現自己喉嚨裡居然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輕顫,就連他自己都感到太過丟人了。他乾咳了兩聲,別捏的扯了扯喉嚨,然後告訴他是嗓子有點不舒服,所以才發音那麼難聽。只他突然又想到他身後還有一個紅衣主巫在,他也很快調整了心態,撫平了內心的不安。
以前他不敢跟黑衣主巫輕易翻臉,除了依賴於他,則是懼怕他的那一身的巫術。然而,如今紅衣主巫既然回來了,有了制衡他的人物,他的腰板也不覺的挺了挺。